命人准备软凳去了。
东宁雪倒也不生气,她随意的走到石亭的第三根石柱边上,目光微不可见的看了一眼,随后身子隐隐一动,眸中似惊涛骇浪让她一时间有些呆愣了。
“女君是在看什么?”东宁皇后的一声轻唤终于将她拉了回来,她浅浅的一笑,说道:“只觉此处玉兰当真是美不胜收,一时间竟看痴了。”
“玉心园里这玉兰种了三年,是从雪峰直接给移栽到这里的,皇上命人精心护着,断了一株都是要人命的,因而这玉心园的花匠也不知换了多少批了,封后大典时便将凤灵宫连着这玉心园一道都送给了我。”
其余妃嫔皆是称羡附和唯有秦笙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冷冷笑道:“玉心园也好,凤灵宫也罢,这三年来你们这几位新封的妃嫔……噢,对了,还有你,东宁皇后……”她顿了顿,眼中满是嘲讽的看着似在极力隐忍的皇后,“不过都是她的影子,即便你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即便你的一举一动都像那个人又回来了一样,可是……我是亲眼看到他扶棺而出,下葬皇陵的,我陪着他数十载,从未见过他那般无望的目光,即便是三年过去了,即便是此刻,即便是遇到了你,他的眼底仍然是看不到半点光亮的,这份荣宠给的……不是你。”
她一字一句说的东宁皇后脸色苍白,她却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她认为自己可以打败一个死去的人,可是东宁皇后的出现让她彻底的看清了对于司空未安而言,便是一个替代品也远远胜过她这个陪着他走过许多岁月的女子。
她输给了一个死人,也输给了这些无数的影子,怎的能甘心?
东宁皇后突然就笑了,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此刻似乎又恢复如初,她一步步地走近秦笙,直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挡在了身后,然后薄唇亲启,“若我死而复生呢?”
秦笙看着她眼中若隐若现的寒意,不禁后退了几步,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东宁雪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刚想要移步上前,一个侧身便发现月桂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她本能的想要离月桂远一些,却不知何时手里竟多了一柄匕首,只听“啪”的一声,这位东宁皇后似被秦笙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整个人就朝着地上摔了下去,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时,东宁雪的整个身子似被人狠狠地一推,手中的匕首就这般顺畅的刺入了秦笙的身体。
所有人都震惊在这一幕中久久不能回神时,李全的一声“皇上驾到”将所有人都拉了回来,司空未安走到石亭处看到的一幕便是东宁皇后捂着脸摔倒在东宁雪的面前,而东宁雪则双手握住已然没入秦笙腹部的匕首,汩汩地鲜血带着独有的温热划过她的手心,她抬眼望去,秦笙眼里竟无半分痛苦的模样,反而是看着她,浅浅的笑着,她的身子突然倒靠在了东宁雪的身上,脑袋垂下时在她的耳边轻轻耳语,“东宁雪,我再与你赌一回罢,忘川河畔,我等着你。”
☆、旧疾复发
她认出了东宁雪,这一切或许只是一个局,究竟是什么样的局,东宁雪惊色未定的将人推了开来,司空未安却在这时将秦笙稳稳地接住,眸光一冷,“为何动她?”
东宁雪未答话,只见他将人jiāo给了路子萧,不知悄声同路子萧说了什么,只见路子萧将人带了下去,他这才躬身去扶地上的东宁皇后,柔声问道:“可有伤着?好好的赏花会怎会有此变故?”
东宁皇后隐忍一般的看了一眼东宁雪,东宁雪心道不好,果然,只听东宁皇后道:“我本诚心相邀女君赏花,怎知女君却言我不过是一个死人的影子罢了,我再□□步,她却句句逼迫,我回了她几句不曾想她竟出手打了我,静妃见势便要来帮我,谁知女君居然带着兵器入宫,我出手不及,便让静妃受了她一刀。”
一段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