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我们也不大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时我们也小。后来懂事后,从他醉后言语中我们几兄弟闲着无聊也曾猜想过,估计是情伤很重,才想着将那以前记忆一并清除干净,只是后来可能却又不舍,才将它一直留了下来。”
川谷歇了一歇,才道,“三月前我去探过你师祖口风,原来他也并不知何药能解‘忘川’之毒。我与你六师伯自小要好,两人合计着向你师祖讨了忘川的配方,没想却只是残缺不全的,好几味药因年代久远他说已经记不大清。”
“我们花了两月时间,倒是也研制出一粒比较合意的丹药来。只是,却不敢完全保证你吃下之后能立时恢复记忆。九儿,你若真想恢复以前记忆,可以试上一试,于性命无碍。”川谷朝那立于床边一雕花柜子投去目光,“打开那柜子,那白色青花小瓷瓶内就是。你拿去吧,试与不试都无妨,反正那瓶‘忘川’已被你喝下,此药留着也是无用了。”
夏末自那柜中小瓶倒出一粒乌黑亮泽的小药丸,将它好生收在袖中。
二人原本想守着川谷一夜,没想他说身体见好,明冬晚上会守着,让两人早点回去歇了。
夏末回到房中,拿出那颗药丸想要一口吞下,被苏澈半途截了来。苏澈明显谨慎许多,将那药丸放在鼻下细细嗅了,又拿出随身携带一把小刀自药丸上刮下一些粉末,细细尝过,心知无毒,才放心还给她。
夏末瞪他一眼,“你却是连我师父给我颗药也要怀疑一番?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点儿?”
苏澈并不以为忤,淡然道:“非常时刻,须得非常小心。”
夏末拿起水杯,将手中药丸吞下,咽了一口水,才道:“我不信我师父会害我。”
“所有关乎你的,我都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他目色暖暖,让这秋夜寒凉也悄悄退去。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夜话,天南地北前尘往事,一直到三更时分,苏澈却还是没有回房的打算。夏末催促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苏澈依旧不动,只暖暖将她看了。
夏末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俏脸一红,喃喃道:“你支方矮榻守在外间就是。”
苏澈这才一笑起身,将被褥铺在外间矮榻上铺好,躺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天气一改前两日秋高气爽。苏澈才睁开眼,便看见窗外不时飘着若有若无的蒙蒙细雨。那雨丝丝缕缕涂抹着大地,丛林山野起伏铺展,广阔连绵,似与远天连成一线。
他走到夏末床边,见她仍在熟睡,也不打扰,只默默将她看了。这张面容相较儿时多了许多娇艳,眉眼中少了份顽皮却多了许多内容,时而明媚,时而坚毅,时而楚楚可怜。他只想沉溺其中,再也不想自拔。
往日里的她俏皮可爱直爽豪迈,全没有小女儿家的扭捏作态,现在的她沉静坚毅,却也温柔大气。
他至今仍记得她朝自己大喊一声:“师兄,别走,接住我!”便从桃树上一跃而下的情景。她带着满身桃花,粉嫩嫩、香喷喷地扑进他的怀里,自此,他那稚嫩的心中便揣了她的身影,再也不曾忘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末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看到苏澈坐在床边,惊异地提高声量:“苏公子?你怎么会在我床边!”
苏澈微微一愣:“你叫我什么?”
“苏公子啊?难不成你不是苏公子吗?我知道你是我恩公,可是,我们也没有亲密到如此地步吧?”夏末说完,双颊已染得通红。他难不成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啊!真是羞人!
苏澈却未回过神来:“末末……”
“末末!你叫我什么?!你叫我末末!”夏末声调又往高处拔了拔,“怎么回事?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喝了酒?”
夏末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