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百里几人却依旧云淡风轻模样,显是对他极有信心。
宗江湖那一掌将将擦着云逸胸前衣襟,满以为这一招就要落实时,云逸却迅捷如魅影般下腰、后仰、顺势前滑。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周围众人有些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见他已瞬间抓住了宗江湖的脚腕,手腕一翻,将他往反方向掷出!
宗江湖心下蓦然一惊,未着地时便极力控制身形以便落下时稳当应对云逸的下一招。
可即便他已全力而为,因速度太快,下落时仍踉跄了几下。正在此时,云逸抓住机会,似幻影移形般转瞬即至!
旁观众人那一把冷汗还捏在手心,只觉眼前白影一晃而过,功底尚浅者甚至还没弄清战势如何,云逸却已至宗江湖面前。
在宗江湖还未来得及惊愕之时,便右手成勾扣上了他的喉头。
云逸撤回锁喉那只手,改双手抱拳:“宗兄,多多承让。”
“云兄功力深厚,在下远不能及。心服口服,但凭盟主做主。”宗江湖抬手一礼退回原位。
众人见青云宗少宗主都败下阵来,不再多想,皆拱手一礼道:“全凭盟主做主。”
秋一苇见众人再无异议,呵呵一笑,对顾海说:“那么,就请帮主抽取二人如何?”
事到如此,顾海见云慕山庄二位弟子皆身手不凡,心里琢磨若是还要继续闹下去,恐怕只会自己面子上更加难看,却不能损云慕山庄分毫,也便点点头应承下来。
顾海心下思忖,刚刚出战二人显是不弱,功力若与他相较还不一定谁胜谁负。与其挑了这二人对手,还不如挑两个看起来无害些的。
顾海自云慕山庄众弟子面前一一走过,停在了苏澈面前。苏澈依旧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嘴角微有笑意。
“就他吧。”顾海站在苏澈面前示意道。
“他可能要例外。”淮山站出来解释,“他虽是本门弟子,却在山中所待时日不过几月,关于云慕一派的武学所学甚浅。”
淮山显然是在维护自己的小徒弟,他深知此去云慕秘谷定是凶险异常,多年不见不知其功底如何,还是不要轻易试险为上。
“难不成他不是云慕山庄弟子?秋前辈,你们这样叫我顾海好生难做。”顾海着实油滑得很,心里揣度此人定是修为一般,否则淮山不会出口相阻。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苏澈是必选之人,便巧妙将话头推给了秋一苇。若是秋一苇同意他的选择,于他是大大有利。如若不同意,也能让他落个口实,他顾海却也不亏。不得不说他打了一手好算盘。
谁知苏澈却主动出来解围:“师祖师父不用为我担心,苏澈功力薄弱,比试中却也不奢望什么,只想安稳平安回来便好。我不与人争,总是安全的。”
说罢,朝顾海深深一拜:“顾帮主,只是晚辈有个请求,云慕山庄弟子夏末乃我未婚之妻,斗胆请您将我二人分配于一组,虽说我们武学不济,但好歹有个照应。”
顾海见苏澈说话毫不显山露水甚至有些微微的惧意,心里更加料定自己判断无误。全然将他当做了贪生怕死的鼠辈之人,便点点头答应了他。
顾海连着扫过几人,犹豫不敢决断。来到花弋寒面前时,花弋寒斜斜瞥他一眼,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困窘。不多不少,这丝困窘恰恰好被顾海牢牢抓住。
不料,花弋寒一直环抱在胸的长剑“凌峭”竟然从他臂弯里漏了下去。巧的是,剑鞘尖端不偏不倚落在了他自己的脚背上!花弋寒只觉脚背钝痛,也顾不得捡起“凌峭”,先蹲下捂住伤处满面郁闷地揉了揉。
众云慕山庄弟子对花弋寒这一表现显然十分惊异,然无一做声。顾海瞟见众人表情却也没有深思,只认为他们是觉得花弋寒这一举动委实太丢人而略显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