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落在了萧瑾南的身上,却看见男子眼中那种清清淡淡的柔然的迷人微笑。像是春风轻轻地吹皱了三月的湖水,她胸口一热,却听见萧瑾南一字一句道:“如果长公主真的忘记了那天在宁国府上发生的事情,瑾南愿意为长公主提醒一二。”
“时间发生不过半个多月时间,那天长公主无端失踪,侍女告知皇上长公主消失不见,随身佩戴的玫瑰碧玺掉落在地,皇上乱了心,在锦阳殿外的瑾南情急之下便去了山鸦殿。山鸦殿里边养的都是信鸽,瑾南只是猜想到在长公主生日宴会之上宁国公的异样,便把长公主被宁冉带走的事情通过信鸽告知了皇宫之外的祁阳郡公。”
一番话说完,殷素儿的眼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感动的酸涩。她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却双手捧住胸口,萧瑾南才发现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在轻轻地颤抖。
男子怔了一下,一手覆在殷素儿的背上,继续道:“第二天早朝,沐阳郡公告知皇上祁阳郡公受了伤不能上朝,亦不能进宫拜见皇上。那是因为长公主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只身一人去了宁国府上,将长公主完好无损地从宁冉的手中救走。”
听到事情真相的殷素儿才发觉自己之前有多么傻,也好像才慢慢地从那个美妙的计划之中苏醒过来,那是一个被赫连政建筑的多么精美华贵的金丝笼。原来受伤的是赫连诀,是他毫不犹豫地只身去了危险的宁国府,将自己带走,而他却受了重伤。
而关于这件事,自己忘记了,赫连政也只字不提!即便是自己天真的以为可以顺着宁冉的侍妾颜云若的线索查到些什么,赫连政也仍然不肯对自己说明事情的真相,一直把自己当做傻瓜一样的蒙在鼓里!
“所以皇上知道是祁阳郡公救了我,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么?”殷素儿心中的愤懑和怨怼一时间发泄不出,堵在了咽喉,渐渐地弥漫在周身的四肢百骸,在似火的双目中燃烧着。
萧瑾南忽然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扶起了殷素儿。纵使他一身清白,眼底却掩藏不住丝丝的伤感忧郁。只是默默地为赫连政开脱道:“皇上亦有他说不出的苦衷,长公主作为皇上的枕边人,应该懂得理解和体会他的良苦用心。”
可是现在的殷素儿怎么能够理解,怎么能够体会!
殷素儿固执地冷了身子,脱离了被萧瑾南扶住的手。说:“不,他并非什么都没有做。赫连诀被皇上赶出了皇宫,赶出了皇城,去了荒凉无人烟的南疆,离皇城那么远。可是我却再也看不见那个救了我的人的脸,一次或是两次又或者我已经被他保护了那么久都未曾发觉。”
“皇上,即使知道祁阳郡公是救过我的人,却还是那样的对待他了!”殷素儿猛然转过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渗出满布的血丝,直直的望住萧瑾南。
在殷红而泛白的唇角旋起魅|惑而妖娆的笑,显得那么的苍凉心伤。
因为她不知道赫连诀到底与赫连政有着什么约定,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和赫连诀有过什么诺言,她只是一个被挖空了心思的人,尽管知道了赫连诀救过自己,可那又怎样
她依旧串联不起与这有关的其他的任何的记忆。
兰馨阁外,几处飞花,两处单薄。殷素儿翘首像是期盼着什么,却终于都化为了泡影。她还记得那晚承|欢赫连政,第二天却看到了赫连政手指上的伤口。她唯独不敢再想,她怕她不是自己原本以为的那个纯洁的女子。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赫连政,该如何自处?
萧瑾南走后,殷素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兰馨阁内,对侍女们说不管谁来都不见。可是仔细想想,兰馨阁谁会来呢?除了赫连政,除了萧瑾南。现如今,她是要躲避赫连政了么?亦或是要离开赫连政了。
也许赫连政从来没有想过,殷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