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摆设,她何尝看不出这二人的针锋相对,何尝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暗自较量,只不过为的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直到慢慢喝完了一杯茶,华溪烟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嫁衣,八皇子还是自己留着便好,我受不起。”
这是第二次拒绝,如若贺兰淏继续说什么下去的话,她便是真的要不耐烦了。
幸好贺兰淏是个识相的,见华溪烟的态度冷冽了下来,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对着一边的茗娘吩咐:“这嫁衣本皇子要了,给本皇子留着!”
见识了这件所谓的举世无双的嫁衣之后,华溪烟没有什么心情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了,站起身便出了水云间。
刚刚走到‘门’口,她便听到背后有一个清雅的声音传来:“这件嫁衣很适合八皇子,八皇子穿上之后,必定是倾国倾城c举世无双!”
华溪烟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抽’了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贺兰淏瞬间分外难看的脸‘色’。
罪魁祸首却恍若不已,摇着自己的折扇,步履闲缓c淡定从容地走了出来。
“腹黑!”华溪烟上了马,对着旁边的云祁扔下两个字。
“权当赞美!”云祁不以为意地一笑,扬了扬自己的长眉。
华溪烟一拍胯下宝马,破风嘶鸣一声便跑了出去,而云祁的白‘玉’龙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二人的身形便从拐角处消失不见。
淑慎提着自己万分累赘的宫装跑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二人的身影?想到方才贺兰淏临走前给自己那句“入云府,自不量力”还有那万分轻蔑的眼神,就让她心下一阵难堪不已。
凭什么说她自不量力!她哪里不如华溪烟!
这般想着,淑慎愤恨跺脚,瞪着空无一人的虚空,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将空气烧成灰烬。
而那扬鞭策马的二人自然不管淑慎公主想什么,反而抄了一条人烟稀少的笑道,朝着城外而去。
城外十里便是昆明湖,与护城河相连。昆明湖极大,其中碧水随着水流逐渐隐没于上京背靠着的青山之间,形成一片美妙至极的湖光山‘色’。华溪烟在来上京的第一次便见到了如此美景,当时便忍不住心下赞美。
如今那碧湖之上,泛舟点点,莺歌燕语不断传来,到处都是衣香鬓影,朱云环绕。而如今天‘色’渐暗,湖面上的粼粼‘波’光似乎是将这暗沉的天‘色’点亮了几分,为这静谧的也增添了不少活力。
昆明湖中心有一个湖心岛,和岸边有白‘玉’拱桥相连。平时都是有专人把守不得靠近,如今因为来的是宁煊,于是守卫也都放松开来。不时见有达官显贵穿过这白‘玉’拱桥缓缓走向那湖心小岛,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你可是去过那里?”华溪烟打马靠近忽变,侧头问着云祁。
白‘玉’龙低头在昆明湖中饮水,云祁所幸下了马,看着人影点点的湖心岛,摇摇头道:“未曾。”
“我还记得上次在嵺州的时候,场景和现在差不多。”华溪烟看着湖面上画舫中透‘露’出来的点点灯光在,思绪有些飘飞恍惚。
还记得从那次开始,便是孙家噩梦的开端。如今时隔不足一年,却已然是时过境迁c沧海桑田。
“似乎一切都变了。”云祁侧头看着华溪烟清淡的眉眼,看着她在夜‘色’中忽然亮得如同繁星一般的瞳眸,忽然间笑了起来,“不过幸好,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华溪烟闻言一怔,随即释然一笑,还好他们还是他们,还坚定不移地陪伴彼此身边。
二人在湖边踱着步,两人都是一身白衣,十分显眼。王晋看到熟悉的身影,于是走了过来。
“二姐,云公子,果真是你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