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卧,或嗔或笑,形态各异,但是却是栩栩如生。
女子的神态姿容逐渐改变,由开始的纯真明澈到后来的温婉娴雅,很明显是在成长,但是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后来的画中多了个婴孩,女子抱着婴孩,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天真与纯净,而是多了几分初为人母的慈爱,从她低头看着婴孩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那种倾世的柔情。
最后一幅,画的却不是那女子,而是一幅广袤的原野,上边马儿奔腾,大雁低飞,旁边的一个小巧的池塘内鸳鸯嬉戏,但是怪异的是这些动物并无成双结对,都是形单影只而已。
华溪烟明显地从那画中感受到了作画之人心如死灰的焚寂,以及看透了世间百态的绝望,仿佛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再没了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独留无边寂寥与一望无际的洪荒。
云祁清雅的嗓音在这一方静谧的天地中别有一番滋味,像是一把上好的古琴,正被绝世高手轻拢慢捻而发出的低沉纯正的琴音:“据说当初,天隆帝和俪馨皇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这画,也都是出自天隆帝之手。”
所谓笔法由心生,华溪烟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画上的每一个柔顺的线条所织就而成的深情。
“那又如何,伊人已逝,徒留遗憾罢了。”
“是,不过是徒留遗憾,所以当初的一切也成了笑柄。”
“世人皆是如此,无可厚非,也无人可逃。”
“未必!”云祁立刻接口,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我不会是那个抱憾终身的人。”
华溪烟终于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看着他。
云祁一双凤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因为我不是,所以你也不是。”
华溪烟一双远山眉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但是绝度不是讽刺,就当云祁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泼他冷水的话时,便见那菱唇开合,“那我拭目以待。”
刹那间,漫山遍野百花盛开,整个世界刹那芳华。
华溪烟沿着这几幅画看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要将那画看出个窟窿来。
云祁也不催她,靠在一边的桌上,紧紧盯着她,看她信步游走,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
忽然间,华溪烟在一副画前停下,凑近了那画仔细看着,就在云祁以为她僵住了的时候,便看见她伸出手指,在那画上的女子锦服腰带中间的玉饰上一点——那个地方微微凹了进去,仿佛后边是空的一般。
云祁立刻站起了身子,四下警觉地看着这宫殿,生怕有个什么异样。
没有反应?华溪烟蹙眉,想着这不科学啊,这种宫殿不是都应该有密室的吗?而且自己刚刚明明已经找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啊
华溪烟有些气馁地摇摇头,尤其是转过头看见云祁一脸浅笑的模样,觉得那笑容刺目地厉害,没好气地道:“笑什么笑,马有失前蹄懂不懂?”
“懂,懂!”云祁点头,十分好说话。
华溪烟翻个白眼,转身走出了这屋子,朝着几个偏殿而去。
偏殿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一些珍稀古玩,华溪烟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便不再留恋,利落地翻了出去。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来。
云祁将华溪烟送到了王家所住的宫殿,站在门口目送着她进去,神色安然。
他自然知道华溪烟去那宫殿是做什么。毕竟天隆帝和俪馨皇后的感情,外界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亲自见过,她才能确定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有把握住了天隆帝的心思,她日后回宫,才不会被掣肘,才会占有主动权。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有在自己最深爱的人面前,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