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宁熙,由于常年游历在外,也是这般随行从容。本来华溪烟对于皇室之人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因为这二人,也产生了一些改观。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上了楼,宁晔揉着肚子肚子坐在桌子上眯眸和华溪烟对视着,片刻之后转头看向云祁:“此次崇州震灾”
云祁见宁晔看着华溪烟,缓声道:“说罢。”
他就容忍这人在旁边听宁晔想着,心下对华溪烟的心情更加好奇了些许,甚至是有种自己和云祁的友情岌岌可危的感觉。
华溪烟对于宁晔看着自己逐渐冷下来的眼神恍若不见,兀自笑道:“此次震灾如何小王爷接着说呀”
宁晔只是兀自打量着华溪烟,似乎是要在她脸上盯出一朵花来,忽然感觉云祁看着自己的眼神阴森了几分,宁晔心下一紧,脱口而出:“他是你相好”
不待云祁说话,宁晔接着道:“怪不得这么些年你都不进女色,原来你真的”
云祁的脸色僵硬也是片刻,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雅温润:“你再十句话没个重点我可以让你一辈子开不了”
“此次崇州灾民三十万,每人发米五十斤面二十斤御寒衣物三套银子五两,并且在城内屯粮十万石。牛羊共去十万头马十五万匹,新上任的崇州知州柳平已经潜移默化地告知百姓震灾物资明面朝廷所派实则公子云祁所供。崇州地远且偏,皇上并未派人具体查据,所依仗的是我传回的消息,折子上的消息与实际看似无差,实则天差地别。”生怕云祁让自己再也说不了话,宁晔慌忙开口,这么长长的一串话下来不带半分停顿。
“前任知州可是处理了”
“贪污的二十万两雪花银已经全然充公,皇上下旨将其运往夷洲支持与北戎的战事。此事我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崇州百姓对皇帝不满,口口声声喊着心系黎民结果还是将战事放于首位,已然怨声载道。”
云祁颔首:“接下来的事情柳平应当知道该怎么做,崇州如此,那遂州如何”
“去遂州震灾的是文宣侯府世子文玮。此人生性机敏,虽是一介文人却无半分迂腐之态。遂州处于山中,大雪封山运输不便,所以文玮直接上报了皇帝从遂州驻军军饷中拨钱震灾,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说着,宁晔的声音顿了顿,“遂州知州之妻,乃是陇西将军李耀侄女。”
云祁如玉的之间缓缓敲着桌子,温声道:“我记得遂州知州不是左相萧天佑的门生么什么时候娶了李耀的侄女”
听着云祁一下子沉下来的声音,宁晔抹了一把汗:“若不是此次我去崇州的时候顺道打探了一番,怕是永远都被蒙在鼓里了。李耀的侄女已经出嫁两余年了”
云祁默了片刻,一字一顿道:“遂州知州,暴毙”
宁晔颔首,似乎早便料到了这个结果。
又将其它几个地方的大小事宜细细说了一遍,宁晔这才哈欠连天地去休息了,走的时候上下打量着华溪烟,啧啧嘴感叹道:“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
华溪烟手边的茶杯在宁晔开门的时候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放暗箭吗怎么不管”宁晔捂着脑袋瞪着云祁。
“你不知道什么叫分人吗”云祁语气凉凉,但是凉不过宁晔瞬间寒了的心。
宁晔颤抖着手指着云祁:“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交友不慎”
“那很抱歉,晚了。”云祁挥袖,双门重重关上,将宁晔悲愤的面容隔绝在外。
“没什么想问我的”云祁看着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华溪烟,声音柔和了些许。
华溪烟支着下巴,墨黑的眼珠转了转,一双清眸间散发出了璀璨的明光:“西北七州现在都在你手中”
“可以这么说。”
“听刚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