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啊”
华溪烟眨眨眼,伸手回抱住他:“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
云祁勾唇一笑:“若是能死在美人怀,也算是一件乐事”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华溪烟从腰间掐了一把,他握住她的手,也回捏了一下:“丫头,看好你自己。”
华溪烟凝眉,有些不明所以。
“美即美矣,也不全然是好事。”云祁下颚抵着华溪烟的发顶,感受着那雪融的冰寒从下颚传来,清醒着他的神智,提示着他到底有多少人,对面前这个女子,有着觊觎。
“云公子何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华溪烟自他怀中抬起头,双手忽然勾住他的脖颈,狠力一拉,自己踮脚,吻上那抹薄唇。
这大抵是第一次,她主动“献身”,华溪烟想着。
云祁环着她的纤腰,凤目中涌出一抹笑意,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的温情。
一吻过后,华溪烟气喘吁吁,觉得整个人似乎都烧了起来。这次不光是鼻头,整张美艳至极的小脸都灿若艳霞。
云祁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炙热的眼神让她有些尴尬,于是侧过头,看着那梅树,开口道:“你回来之后,这梅树是要开了吧。”
“梅花开了之后,我给你酿酒,给你做梅花烙,给你画百梅图。”华溪烟接着说道,忽然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你喜欢喝什么,我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我也”
“不用了解我。”云祁打断她的话,认真回道,“你做什么,我便爱什么。从今往后,我最爱喝梅花酿,最爱吃梅花烙,最爱赏百梅图。如此,而已。”
短短的一句话,让华溪烟泪如雨下。
忽然间身子一轻,华溪烟只觉得身子翻转了几圈,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置身于自己闺房之中。
“迎风流泪,你是嫌自己的身子太好了不是?”云祁带着责怪的声音传来,却是让华溪烟泪流更甚。
“别哭。”云祁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帕子,忽然间有些慌了,攥着自己的衣袖便朝着华溪烟脸上擦去。
松竹香铺天盖地而来,柔软的月华锦拂过面上,带来一片温润轻滑的触觉——一如此人。
“别擦了,衣服都脏了。”华溪烟带着浓重鼻音的话传来。
“脏了就脏了,这衣服给你擦了泪,我回去得供起来。”
云祁话落,华溪烟止了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要今天晚上走么?”
“嗯!”云祁点头,“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要是你再哭下去的话,今天我怕是走不了了。”
面前之人脸上认真c心疼c宠溺的表情全部落在华溪烟眼中,他刚刚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较之海誓山盟,还要让人信服上几分。
窗外肆虐的狂风忽然间大了起来,狰狞呼啸着似乎是要将这房顶揭开,华溪烟转头看着外面一片苍茫,几步之内不能见物的风雪,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她忽然伸手抱住云祁,紧紧地,似是用尽了毕生力气一般,再次痛哭出声:“不要去了,云祁,不要去了,我们不管了,不要去了”
三个“不要去了”说出,让云祁一阵心满意足。如此这般,是不是证明,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超越了王齐,超越了王家的亲情?
那哭声听在他耳中,以往只是心痛,如今却是带了几分欣慰与安心,他的声音温软得像是化雨的春风一般:“除了晋州之外,冀州兖州都没下雪,不必担心。”
华溪烟却兀自摇着头,好好的发髻披散开来,分外狼狈,哽咽的声音只是不断重复着:“不要去了”
此时此刻,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面前之人的安危重要。京城数百里开外,如今这般风雪肆虐,她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