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倦怠,于是都逐渐散去歇息。
华溪烟回到自己的望月轩,神志清明,毫无睡意。
她知道王齐心思缜密,万事考虑极为周到。再加之今天事出蹊跷,就算是忽然间转了道,也该派人回来禀告上一声,但是并没有。
华溪烟沉沉叹了口气,云祁转头,看她怎么也抹不平的眉心,无奈开口:“切莫担心,三公子不会有事。”
华溪烟见他说的语气极为肯定,又见他眸光深然,眼底似是有心碎的光芒倾洒而出,不由得心思一动,忽然间止了脚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祁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之类的神色,依旧一派云淡风轻:“本来我想明日再告诉你,但是不料你这么快便看了出来。”
华溪烟听这话似乎是不对,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什么意思?”
夜风渐起,秋日凉寒,云祁将华溪烟拉近了屋子,那梨木雕花的房门关上,片刻间便将干冷的空气拒之门外,屋中暖意融融。
“今日三公子去寻四公子的时候,我派人跟了去。”云祁将华溪烟拉到一边的椅子上,轻轻按住她的削肩,缓缓吐了口气,沉声道,“但是前不久,我的人回来告诉我,他们被人发现,而且中了计,等到脱身之后,便不见了三公子的踪影。”
华溪烟心下一沉:“你的人被发现了?”
她自然知道云祁手下的暗卫是何种本事。那是任何普通府邸的暗卫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但是如今却是被人算计了?
“我派去了十余人跟随三公子,但是半路的时候却是被一帮人拦下。所以几人在原地拖延,几人继续前去保护三公子的安危。但是跟随三公子的那几人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才发现他们跟着的人不是三公子。”
“也就是我三哥半路被人调了包?”华溪烟越听越心惊,现在只觉得心下一片凉寒。觉得全身像是处于一片黑暗深沉之中,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屋中明明温暖,但是她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寒,甚至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云祁虽然知道现实很残酷,但是还是点点头:“是。”
“所以就连你也不知道我三哥现在的下落?”
云祁再次颔首:“是。”
轻飘飘的一个字,将华溪烟的心打落谷底。
“我会派人去查。”云祁将手缓缓附在华溪烟肩膀上,“此事交给我便好,你莫要忧心。”
华溪烟并未言语。
云祁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但是看到华溪烟冷凝的神色,微微俯身,语气轻缓道:“好好调养你自己的身子才是当务之急,你难不成还信不过我?”
华溪烟忽然想到了之前梓泉告诉自己的话,若是在这么有思过度,怕是情况不妙。
要是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思及此,华溪烟缓缓点头,站起身来,脱了鞋便和衣躺到了床上。
云祁依旧保持着刚刚说话时微微俯下的身子。眉梢几不可见地挑高,见华溪烟正侧躺在床上,水灵灵的明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明艳清淡的小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但是云祁却莫名其妙地看出了一丝让他砰然心动的意味。
“你是自己宽衣,还是让我帮你?”云祁缓步走到华溪烟窗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华溪烟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颤。
“你这样睡这暖玉床有何用途?”云祁站定在床前,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墙壁上明珠发散而出的璀璨光芒,将华溪烟缩成一团的身躯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华溪烟拽过了一边的被子卷在身上,眨眨眼,声音自被底传来,有些闷闷。
云祁并未说话,只是浅笑着,回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