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言“攻其不备,以强击弱”,但是这个女子却是挑着温海最为强项的地方下手,不得不说,光是这份胆识,就令人称赞。
看着温海似乎是处于崩溃边缘,李获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说下去了,于是转而道:“那你母亲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
温海缓缓坐起了身,闭目不看李获真:“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母亲怀的是天煞孤星?然后让你除去那孩子?”
说道这里,温海冷笑一声,缓缓睁眼,目光如炬:“李大人,你我乃是合作关系,可是那人,可是我母亲啊!”
“若不是这次公子福泽深厚,岂不是要死于非命?”李获真凝眉,“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是担当得起?”
温海知道李获真所言属实,并未接口。
“你可知你这次付出的是什么代价?”李获真看着温海,眸光忽然展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我这条胳膊?”温海挑眉,颇有些不屑地道,“不过以后不能动武罢了。”
李获真冷笑一声,缓缓走到一边,伸手抚摸着那冰冷的石墙,墙壁上小小的点点凸起带来的微微刺痛感透过他的指尖传入他心底,使得他的声音多了几分暗沉嗜血的气息:“如果你认为只是这个的话,那你还是太小看华溪烟了。”
温海猛然抬头,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疑惑,紧紧盯着李获真的背影。
“皇上本来已经打算任命你为江淮转运使,下诏的御史已经在路上,但是你今天来了这么一出,你说,那诏书可还是下的来?”
李获真的声音很轻,但是却有辱千斤重锤,击在温海心口。他只觉胸口憋闷,双耳嗡嗡作响,喉头一甜,竟然有血迹自唇边溢出。
“想必华溪烟也是早便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才开始对你进行商业打击,逼你出手。倘若今天没有那蟠龙令,她必定也会有别的法子给你扣上一顶不敬天家的帽子。无论哪一种,这任命的诏书到不来了手中。”李获真说着,缓缓叹息一声,不知是苍凉,亦或是无奈。
王家院落,丑时一刻,华溪烟的屋中暖意融融。
“所以经过今天这一件事情,温海的仕途算是彻底完了?”听完华溪烟之言,王晋挑眉,兴致盎然地问道。
华溪烟点点头:“应当是的。圣天官员考核本就极为严格,尤其是温海这种,不是靠着文官会试,而是凭着家族之业,更是要小心万分。温家已经是皇商,但是由于商业起家,在十大世家之中的地位依旧不是极高。尤其是有位高权重的长房在上边,二房自然也不能一直在商业上这么耗下去。”
华溪烟说着,端起一边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一边坐着的王齐看着她的侧颜,看着她飞扬的眉眼隐隐间凌厉之风显露无疑,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温家三子无一致仕,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在为这个争取,如今这到了眼前的机会却是就这么没了,这般打击,谁受得了。”王齐说罢,不得不说实在是为华溪烟的精心打算所折服。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华溪烟放下茶杯,忽然笑道,“这么些年来,温家从咱们王家的铺子里得了多少好处,如今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不是?至于此事之后,温海是堕落亦或是涅槃,那都不关咱们的事儿,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王晋闻言撇撇嘴:“今天我可是看准了三哥那一剑,剑走偏锋,虽说是留了温海一命,但是那条胳膊算是废了,这毕生的武学,也算是白费了。”
华溪烟挑眉,这么说来,温家此次的跟头,真的是栽得太大了
第二日,华溪烟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并未起床,而是瞪着床顶发着呆。
“巳时了。”屋中忽然传来一句幽幽的话语,华溪烟一惊,猛地从床上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