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进去,那就是青灯古佛一辈子了。
不过谢嫣是谁?陈郡谢氏从小好生培养的嫡女,就算是折损,也不会以这么丢人的方式折损在皇昭寺内。柔嘉公主不过是因为谢嫣居然敢觊觎云祁,心下不满罢了,否则依照柔嘉公主那般狠辣的性子,为何不是将谢嫣直接杖杀?
“谢嫣生的很聪明,只不过聪明太过,又不用在点子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华溪烟转头看着房间内摇曳的烛光,缓缓吐出一句。
“在宴会上的时候,便能看出这谢嫣处处针对与你,说是要将你置之死地亦不为过,这次更加是变本加厉!”
王岚说的正是华溪烟心中所想,谢嫣每一次算计,都是丝毫不留情面,要是华溪烟一个不慎,那便是身败名裂,尸骨无存。况且还在她身边放了孟如那么一个危险人物,她怎敢不小心提防?
“若是今日我没有察觉的话,今日那祠堂中的可就是我了。”华溪烟勾唇,清冷的语调如琴筝低鸣,沉沉的尾音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深沉,“亦或是,她的那帮暗卫,将我不知不觉给杀了完事。”
王岚闻言,心下猛的一跳,忽然间有种说不出的心慌之感溢出,不由得紧紧握住华溪烟的手,急切道:“那事到如今该如何?谢嫣必定不会在祠堂内呆的长久,若是等她出来之后,岂会善罢甘休?”
王岚看出来的事情华溪烟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抬头看着王岚满是关切与担心的面容,又垂目看着紧紧覆在自己手上的王岚的手,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幽幽飘出,像是幽灵一般飘渺虚无而又让人心惊不已:“若是,世上再无谢嫣呢?”
——
华溪烟从寅时睡到午时才醒过来,伺候的问夏见到华溪烟难看的脸色的时候不由得极为心惊,失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许是由于太过劳累,华溪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光是如此,身上那种全身极为酸痛的感觉再次传来,不知是不是离了那暖玉床的缘故,虽然睡了很久,但是极为不踏实。
“无事。”华溪烟缓缓摇头,声音也不复以往轻灵悦耳,带了几分沉疴的暗哑。
问夏凝眉,看着华溪烟暗黄的脸色,皱眉道:“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上一看?”
华溪烟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于是点点头没有拒绝。
问夏跑出去没多久便跑了回来,身后跟着华溪烟没有想到的人。
“梓泉见过王二小姐!”梓泉依旧是一身不变的粗布葛衣,与这精致的内室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以为从容地朝着华溪烟见礼,到多了几分与身上衣着不相称的请贵之气。
“我在院外正巧碰到了梓泉神医,这便请了神医进来。”问夏上前将靠枕给华溪烟垫在身后,顺便解释道。
虽然隔着层层轻纱帘幕,但是梓泉似乎依旧可以看到那双清亮不减的明眸。放下身上的药箱:“公子说王二小姐昨日吹久了冷风,怕是今日身子会有不妥,所以派梓泉前来查看一二。”
话落,一根细细的金线已经缠上了华溪烟的脉搏。
许久,梓泉只是静静地诊着脉没有说话,华溪烟阖目不语,只有问夏,看着怏怏无力的华溪烟,心里难受地厉害。
有风透过窗户吹进,扬起菱花窗边幔幔轻纱,飘扬飞舞,问夏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和那窗纱般忽上忽下,漂浮不定。
“小姐并无大碍。”梓泉吐出这么一句,问夏长长输了一口气。
“不过——”
问夏还没有落下的心再次提起,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梓泉,见那红润的唇瓣张开:“若是小姐以后再这么有思过度的话,情况怕是会不好。”
这话华溪烟之前听过太多遍,柳氏给她请的大夫几乎每一个都是这么说的,于是也不甚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