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王二小姐,你对音律如此精通,如今却是百般遮掩,到底是为何?难不成是看不起我等,不想让我见识不成?”谢嫣再次上前一步,占到了离华溪烟所坐位置极近的一个台子,咄咄逼人道。
哦?这头顶的帽子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华姐姐都说不会了,你这么步步紧逼做什么?”杨瑾容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打抱不平。
“这里似乎并没有杨小姐什么事儿,杨小姐说话之前最好先看看,这人值不值得你相护!”
谢嫣瞥了杨瑾容一眼,缓声警告。
“你”
杨瑾容正欲再说什么,别华溪烟按住了手,极为不甘地住了口。
华溪烟目光沉静地看着谢嫣,不喜不悲,似乎并没有被她言语隐含的侮辱而激怒一分。她面如秋水,不含一分波澜,但是那专注的目光却是让谢嫣蹙起了眉头。
针锋相对的几人忽然相对无言,满堂宾客满是看好戏的目光在几人中间流连不已。
“谢小姐,适可而止。”上首的王齐缓缓出声,冷冽地说出这么一句。
谢嫣却是不慌不忙的转身,脸上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看着王齐轻缓一笑道:“我自然不会乱说,王二小姐精通音律确实乃我亲眼所见,如王二小姐这百般推辞,莫不是看不起我这区区扬琴?”
谢嫣话落,在场之人的神色瞬间凝重了几分。
刚刚谢嫣说的很明白,这扬琴乃是御赐之物,不敬圣物便是不敬天家。谢嫣如今这么一顶帽子口上来,世人如何承受的住?
温玫掩唇轻咳一声,火上浇油道:“王二小姐,快去吧,丢人总比丢命好,你说是不是?”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华溪烟脑海中不知为什么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无论这些人对自己的步步紧逼到底是不是愿与妒意,但是已经到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边缘。是啊,还有什么罪名比不敬天家还要大?
谢嫣是料定了她不会弹,所以才这般信誓旦旦。若是上去了,弹得一手乱七八糟的东西,依旧是个亵渎圣物的罪名,好不了多少。
真是想不到今天一来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看来这扬琴,她是弹也得弹,不弹也得弹。
思及此,华溪烟微微眯眼,看着志在必得的谢嫣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温玫,勾唇一笑。
像是晓月出云般的轻笑,极浅极淡,并没有什么牡丹国色的倾国倾城,隐隐含了一抹狡黠和警告,使得温玫一怔,一股不好的预感自脚底升起,瞬间蔓延全身。
“好!”一个清浅的音节响在众人耳畔,便见华溪烟面带笑意,缓步走到中央。
“既然谢小姐如此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拂谢小姐好意,只是希望若是弹的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望众位多多包涵才是。”
众人一见那百余根弦的扬琴都头皮发麻,如今却是见这女子淡定从容德应了下来,是究竟真的会弹,还是百般逼迫下的无奈之举?
“烟儿。”华溪烟正缓步朝着那屏风而去,忽然听到王瑱的唤声。
她转过头,便见到王瑱神色冷峻,一身深紫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形消瘦却挺拔。
“莫要勉强。”
短短的四个字,其中的支持不言而喻。虽然这几天华溪烟在王家得到的感动太多,但是如今,当着这满堂达官显贵的面,冒着王家被那所谓的“不敬天家”的罪名拖累的风险,王瑱这短短的四个字,让华溪烟几乎要湿了眼眶。
“舅舅放心。”华溪烟冲着王瑱颔首,语气缓慢而又坚定地说出这四个字。
不过是区区扬琴,她自然会。只是本无意出尽风头,却是被人步步紧逼。她的琴自然不能白弹,只是希望,谢嫣和温玫,能付得起她弹琴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