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倒是有些迷惑:“你是弘农杨氏的小姐,他还能怎么着你不成?”
杨瑾容惨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华溪烟这句话而有分毫好转,她只是摇摇头,发髻上艳丽的翡翠珠花更衬得她眸光空洞:“可是他不是他心狠手辣我怕”
华溪烟并不知道杨瑾容语无伦次的话代表了什么,她只是知道,杨瑾容被吓得不清,于是那天的好心情也都消散于无形,早早便将杨瑾容送回了驿馆。
将此事转告了杨瑾程和云惟,那二人却是同时蹙眉,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仝宣是好战不假,但是从未到与女子一较高下的地步。”杨瑾容缓缓摇着折扇,“他不过是随便一客套罢了,你们无须在意。”
客套能将杨瑾容吓成这副模样,她觉得也很是神奇。
“文官会试结束,你们是不是要离开了?”华溪烟忽然想到了此事。
云惟点点头:“三日后便回京复命。”
“又要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当真是不爽啊!”杨瑾程一下子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没骨头一般。
“呆不了两日你便回了你弘农,你有什么怨天尤人的?”看着好友这幅样子,云惟颇为不屑地冷嗤道。
杨瑾程撇嘴,片刻之后端坐起身:“华小姐,你会去送我们的吧?”
华溪烟眨眨眼,浅笑道:“自然会的。”
虽说她和这几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对着几人的印象相当不错。杨瑾程的热性随性,云惟的外冷内热,杨瑾容的活泼天真,还有云祁,那个圣天所有人心中如神祗般的公子。
短短的时日内,这些人给她的帮助不计其数。若是没有她们,她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地扳倒孙家。这些人去搜罗孙的罪状,审问其门客,去景山查探塌方事实,甚至是将孙一些不为世人所耻的私密爱好和孙沐扬的秘事都挖了出来。
这种种桩桩,谈何容易?
一个简单的“谢”字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感受,她也知道,几个与常人心目中截然不同的高门权贵自然不会在乎那一个庸俗的谢字。
很快到了京城使者回京的那一日,而云祁依旧没有出现。
“堂兄向来潇洒惯了,此次来易县,便是随心之举,本就无要事在身,若是先离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云惟冲着下方的华溪烟解释道。
华溪烟轻笑,缓缓开口:“云公子事忙,我自然是知晓的。”
云祁何种人物,难不成去哪里还要和她报备一下不成?华溪烟想着,忍不住摇摇头。
她很有自知之明,才没有那么自恋。她又不是他的谁。
“华姐姐。”杨瑾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红着眼眶走到华溪烟身边,噘嘴到,“我舍不得你。”
华溪烟抬手,很是温柔地抚抚杨瑾容的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也是知道的。”
本来还好,听到这话,杨瑾容的泪珠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下落。
“我以后有时间会去弘农找你玩。”实在是不忍见这一株单纯的娇花这般伤感,华溪烟开口安慰道。
“当真?”杨瑾容止了眼泪,眸光亮了几分。
“嗯!”华溪烟微微点头,眼神坚定,由不得人不信服。
现在还未至卯时,天色未亮,只是有微微的亮光从远方映射过来,照在华溪烟如水的明眸中,光华璀璨,流光溢彩。
这当时他们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眸,妩媚不失灵动,明澈而又婉约。
“该启程了,不若日落之时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云惟勒着马缰,冲着杨瑾容催促道。
杨瑾容忽然上前,猛地抱住了华溪烟,“华姐姐,华姐姐”地唤了几声。
华溪烟虽说是一个女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