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柔一笑:“哦?这么巧?”
她前脚刚去牢中探望了孙知府,后脚便收到了孙知府死的消息,矛头指向谁可想而知。し
“小姐,怎么办?”
“手段倒是够狠,只不过方法太拙劣。”华溪烟放下茶杯的,唏嘘了一声。
问夏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华溪烟。
华溪烟也不多说,只是淡然一笑:“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无须担心,只等好戏谢幕便好。”
是啊,好戏谢幕,孙家的辉煌,也算是到头了。
孙沐扬表示很是疑惑,他明明已经上了状子请求郭焱以杀人之由捉拿华溪烟,但是却迟迟不见动作。
有些等不及,孙沐扬再次去了县衙,不料这一次,却是宾客满盈。与上次审问孙知府时的阵容一样,只不过文宣侯并没有到场。
孙沐扬一怔,不过片刻恢复如常,朝着上首几人行礼。
华溪烟眨眨眼,笑得轻柔,如娇花照月般美艳动人:“孙公子这是来为孙大人鸣冤了?”
孙沐扬看着华溪烟,面色已经没有了几日前那般的愤怒,而是声音平和道:“我知华小姐对我孙家百般曾很,但是家父已经入狱,华小姐何如下此狠手?”
“我下狠手?”华溪烟秀眉挑起,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
事到如今,依旧不忘记摆自己一道,真是
要是前身见到此人这般可恶的嘴脸,真是不知要作何感想
孙沐扬脸上露出一抹痛色,眉峰紧紧皱起,轻声道:“我孙家是对你不住但是家父曾经也待你不错,你何须如此?只怕家父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华溪烟的脸红了,替面前之人这般的不知廉耻地不争气的红了。
当初孙家将她的嫁妆拿去还赌债的时候,是对她还不错的,但是那又持续了多久?还不是一脚踢开?
“我只是没有料到,孙公子不光利益熏心,还生性残忍,竟然是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放过!”华溪烟静静地看着孙沐扬,缓缓开口。
孙沐扬的眉峰皱地更紧了:“华小姐的意思,家父乃是死于我之手?”
华溪烟浅笑不语。
孙沐扬哈地笑了一声:“在下虽不及在场几位公子学富五车,但是毕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这等忠孝节义还是明了的。”
“你自然明了得很,否则也不会这般做不是?”华溪烟说出了让在场之人一头雾水的话。
“孙之罪状,罄竹难书,轻则满门抄斩,重则九族全诛。你母刚逝,尚在丁忧之期,但是这远远不够,所以你便杀了孙,双亲皆逝,尤其是还有作为罪魁祸首的孙,此事足够让你保得一命,你可是这般想?”
不待孙沐扬说话,华溪烟再次开口:“你自知此事一出,仕途无望,但你自然不甘,你饱读诗书,自有惊天伟略。于是你便想,顾子文在事情消停了几年之后可重新参加文官会试,你自然也可,所以,保命便是当务之急。”
“前几日在孙府,你做出屡屡消沉之状,便是消除侍卫们的戒心。然后你暗中逃出孙府去见了孙,投了毒,本来想栽赃在狱卒身上,但是我刚好也去了知府大牢,索性栽赃于我,一举两得。以前到底是我小瞧了你,你这本事可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得多。”说道这里,华溪烟忍不住一阵唏嘘。
孙沐扬的面上依旧是千年不变的从容镇定:“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是我的猜测。”华溪烟点点头,“但是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孙作为朝廷中犯,为了防止越狱,他的牢房栅栏是淬了毒的,如果你不信,看看你的手。”
孙沐扬赶紧抬起手,发现双手手心,一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