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了华溪烟素净的脸上,直视着她清泉般的眸子,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
“我自然知道。”华溪烟点点头,走到一边一个空置着的矮桌上坐下,开口道,“虽说我不知道这几位古鸟馆来自哪里,但是看这身姿样貌c舞姿乐风,就不是一般的红坊女子可比。我很穷,请不起几位。”
华溪烟说的很是坦然,很是真诚,丝毫不觉得自己以“穷”一字为由有多么不妥。
“前日华小姐一手精妙绝伦的牌九之术,至尊宝绝处逢生,赢了不下千两,这区区的宴请之资,必定不在话下。”云惟接口,毫不掩饰地道出了自己听到的事实。
“原来云惟公子知晓得这般清楚,我真是受宠若惊。”
“是华小姐技艺太过高超,现在大街小巷疯传此事。牌九之术本就难学,尤其是一届女流有这般技艺当真是少见。见过牌九的赌局大大小小也不下前次,但从未见有人能出至尊宝。”云惟缓声说罢,挥挥手让那一众舞女退下,霎时间包厢安静了下来。
现在连云惟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华溪烟想着这轰动力比想象中可大了不少。
“我知道的时候都惊讶坏了,华姐姐一个女子居然敢去赌坊那种地方,这事情我还是闻所未闻呢。”杨瑾容也赶紧接了口,说出的话满是钦佩与羡慕。
“不是什么好本事,杨小姐不要学了才是。”华溪烟摇摇头,没有一丝自骄自傲的态度。
“我倒是欣赏华姐姐这么真性情之人,不像是那些人一样,千篇一律,当真是无趣极了。”
华溪烟一听这话便知道说的是谁,但是也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不知道前几日祝第宴上那金筷之事,可是有了论断?”华溪烟出声打破了一片沉默,转头问着一边没有什么表情的云惟。
云惟摇摇头,道:“证据并不充分,况且我也派人去查了名珍阁,百年老店,口碑极好,断断不是做出那等事情之品。”
“找这么说来,可能是那孙家在作假了?”杨瑾容嘴里咬着一个桂花糕,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要是说孙家作假,同样没有证据,所以也未必成立。”云惟接着摇头,乌黑的长眉紧紧皱起。
“这副表情作何?案子很是棘手?”看着好友难得地露出一副愁容,杨瑾程关切问道。
“嗯。”云惟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接着低声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那名珍阁背后之人是谁?”
杨瑾程“唰”地一声打开手中折扇,山上一副仙翁垂钓图跃然现于众人眼前,他想了想,随意开口道:“那不成还是什么惹不了的主儿?”
“你说对了。”云惟看着杨瑾程懒散的模样,缓缓开口,“皇商太原温氏,可是够了?”
杨瑾程手中的扇子一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此话当真?”
云惟点头,很是确定的模样。
华溪烟唇边笑意更加深刻了几分,想着这孙家惹谁不好,惹太原温氏,当真是运气极好。
忽然感到一束目光炯炯,华溪烟转头,便撞入了云祁幽暗深沉的眸中,那一片霭雾氤氲的下场凤目,却透露着一种看破一切的了然。
华溪烟勾唇一笑,极为灿烂,像是春天的百花齐放而出的万千光彩,眼角的弧度媚色万千。但是由于这神态太过光彩照人,竟让云祁忍不住心下一颤。
此女子,并非善类,如此笑容,非奸即诈。这是云祁的第一反应。
“今日我们也去了那名珍阁,买的首饰还在这里,你们可以看一看。”杨瑾容说着,让身后的婢女将几个匣子放在了云惟的桌子上。
虽说云惟弱龄中第,但是对这首饰却是没有什么涉猎,于是只得转头问着华溪烟:“华小姐对于这首饰可是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