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对于自己打断别人的话没有一丝尴尬,不施粉黛的脸露出一抹极为嘲讽的笑意:“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这等愚昧无知的人,人家都说到了这份上,结果还是不明白,当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华溪烟定定地看着女子,她穿着一件浅绿色宽襟窄袖的罗裙,并没有寻常闺秀那般宽大的水袖和长长的披帛,堪堪及脚踝的罗裙在这夏日别添了一分清爽之感。头发也只是用丝带挽了个髻,没有任何首饰的点缀,却是别有一番清丽。
“你是何人?”被人这么夹枪带棒地损了一通,赵清如的面上已经十分挂不住,忍不住带了几分斥责之意问着女子。
“无名小卒,不劳挂念!”女子很是豪爽地摆摆手,明显不买赵清如的账。
赵清如哪里被人这般回绝过,不禁委屈咬唇,转头看着孙沐扬,泪水在眼中积聚,就要倾泻而出。
“大胆刁民!如何来祝第宴放肆!”赵老看着自己孙女一脸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也一阵痛心,朝着那女子吼道。
“在下常年隐居,如今回国路过,不过正好看到了此事,所以说出心中想法罢了,难不成大人还不让人说话了?”女子挑眉看着赵老,做出一副很是冤枉的表情。
“目无尊卑!常年隐居?果真是上不了台面!”赵老嫌恶地看着女子,下了定论。
“嗯!”那女子居然很是受用地点点头,“我家公子常年在山上隐居,不懂这官场之道,所以也没有教导好我,难怪有了我这种的手下!”
旁边的杨瑾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神采更红艳了几分,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女子,笑不可遏地道:“这位姑娘,你自嘲就罢了,还这么连带上主子,这可不厚道!”
那女子无所谓地摆摆手,转头看着赵老,啧啧地摇了摇头:“刚才你一脸义正言辞地冤枉这位姑娘,被拆穿之后就想这么息事宁人,不了了之,天下哪里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现在还对我这正直诚实之人大吼小叫,怪不得现在这地方这么乌烟瘴气,都是你这种老顽固给挑唆出来!”
这女子说的一脸愤慨、煞有其事,赵老闻言气的脸色发白,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女子,似乎要将心肝肺都颤出来一般。
“哪里来的无知刁民胆敢辱骂朝廷命官?给我拿下!”孙知府的面色十分不好看,向着一边的侍卫吩咐道。
好好的一个祝第宴,怎么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那女子眸中竟然生出极为渴切的光芒,像是一簇火光可以将四周照亮,右脚几不可见地扭动了一下,对于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没有半分畏惧。
眼看就要大开杀戒,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淡的呵斥声:“梓菱,不得无礼!”
那女子闻言撇嘴,直接转身几个旋转,转眼间立于几张开外,那一群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怎么都不明白下一刻还在这里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云祁缓步而来,右手拿着一把玉箔扇,扇面打翠玉如蝉翼,二面采漆,一面画朵朵凤丹,花瓣锦簇堆叠,雍雍雾雾,花蕊鹅黄,根根分明。扇面另外一面只可隐隐看到鸦色云雾之绕,似是信笔题诗之作,又似挥毫泼墨山水题跋,但具体如何难以窥测。
在场之人有不少在客来居见到云祁,所以自然识得,于是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见过云公子!”
云祁唇边的笑意很是温和,趁着他玉白的面容更有种摄人心魄之感,只听温雅潺泉的声音响起:“众位不必多礼!”
赵老颤抖的身子逐渐镇定了下来,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偶然听到皇上说公子云祁似乎就要出山,他还想着说不定等自己回到京城之时便可一睹公子云祁风采,但是不想在这里却已经遇见。
“赵大人!请恕云祁管教不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