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容易,阳阳,你知道吗?”
贺阳从没听说过这一段,他扭过了头。
朱骜对着他说,“你是高高在上首富的儿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你周围绕着,可你不是的时候呢。纵然你还是你,纵然你学习还是那么好,可在他们眼中,你依旧不是你了。你从遥不可及的地方被拽了下来,落得跟他们一样,说不定还不如他们,你想想,那些曾经仰望着你的人,怎么可能没半点反应?”
贺阳想说我受了那么多年也没事儿,可朱骜直接就趁机趴在了他身上,用身体压着他的身体,用手臂贴着他的手臂,将脑袋放在他脑袋旁边,用嘴巴对着他耳朵说,“那种日子,真是太难过了。”
贺阳一下子就卡了壳。他当然知道难过,自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还有别人的目光与指点。他心里叹口气,心道这么一想,这种冲击恐怕他搬回贺家就开始了,这家伙那时候也挺不容易的,可他半点没表现出来。
他瞧着身上这个跟大狗一样的朱骜,也不是不心疼,朱骜说得对,他的气全都发他身上了,却没有半分往贺大海和韩金茹身上招呼,那当然不是因为他犯贱,舍不得去惩罚他们,而是他觉得,不值当的,那些人已经不值当的去占据他的生命。而朱骜不,他纵然拿定了主意不跟他有关系,可那是理智,事实上,他也不反感朱骜围着他转的感觉,嗯,窃喜。
可就这么被压着回应了?贺阳眉头一皱,想都不要想啊。
只是,他呵斥的语言还没冲出口,就听见有个大嗓门的老太太喊了一嗓子,“呀,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那嗓门又尖又亮,贺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顿时就被吵得翁翁直响,而刚刚还趴在他身上装受伤的朱骜也跟着动了动,他只听见句“装晕”,朱骜就已经起身了。贺阳倒是想睡遁呢,可惜老太太又喊了句,“哎哎哎,下面那个我刚才看着你醒着呢,别闭眼了哎,这么大的人了,敢做为什么不敢认?”
贺阳心道,老太太你侦查员出身吧,这都能看见。只能硬着头皮也爬了起来,往周围看,不说这里住的都是生病的老太太老爷子吗?他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没瞧见几个啊,怎么这会呼啦啦这是围了二十来个吧,恐怕不用半小时,整个住院楼都会传遍了,连瞒都瞒不住了。
这时候再看朱骜,一眼就能瞧出那副有些窃喜的样儿。他就知道,这家伙也巴不得两个人露馅。于是他狠狠瞪了朱骜一眼,要不是他弄得这一招,他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啊。
就这一眼,那老太太又不干了,“你瞪什么啊,有什么好瞪得。好好一个男孩子,不找个女孩子好好谈对象,你说你们折腾什么,家里人知道该多伤心?一个个长得这么好,这不白瞎了。还有,你们也太不讲究了,这可是大白天,公共场所,你们就这么搂搂抱抱,幸亏这时候早,这边住的都是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要是有个小孩子,你吓着人家,教坏了孩子,你说怎么办,你们”
老太太一看就是做过街道办主任,说起道理来一套又一套,并且底气十足连歇都不带歇着的,压根看不出有病的事儿。这要不是医院,害怕冲撞了他们事儿更多,两个人早就赶快溜了。就这么一个小心,等着两人回病房的时候,太阳都升的老高了。
朱铭已经到了,正在屋子里找两个弟弟呢,这会儿瞧见好几天不见的朱骜,总算高兴了,扯着他要给他看自己新得的玩具——是朱成功奖励他买的,他正稀罕。于是,在朱骜的歉意中,面对朱成功的就剩下贺阳一个人。
贺阳叫了声爸,然后就想跟他说说公司的事儿,再把韩金茹的事儿跟他说一声,后者是重中之重,他心里明白,都这份上了,他爸还不跟韩金茹离婚,显然是责任心非常强的一个人,不告诉他不可能,告诉他八成的结果是,朱成功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