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的话句句击中他的内心。一瞬间,方才在暗夜中那轰鸣着的c响彻云霄的寂静和沉默消失了。窗子外边再次传来了汽车急速驶过的声音,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还有鸟儿高声语啁啾的声音。
沈懿行觉得,符晓,宛如在他内心的水潭中滴了一滴带着淡香的水,那一滴淡香在他水中慢慢地散开,驱走了水腥味儿。
他的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同时也坚定了他的决心。
不过,踢走葛峰c张丹,这事不能太急。张丹不是问题,困难在于葛峰。葛峰是公司创始人之一兼ce一,股份数也最多,占了30,他自己25,另两个创始人一个12一个10,其他员工占3,三个投资人共分20。ce一不好开,想在股东大会上让开除葛峰的提议或通过,赞同者的股份数必须多于50,也就是说,此刻他要寻找同盟——很多同盟,至少要拉拢剩余五位大股东中的三位,而且不能打草惊蛇。
虽然困难,也必须做。
沈懿行说:
符晓并没有好奇地打听对方到底打算怎样,她说,
沈懿行没有回文本,却突然发了段语音:“那我会经常打扰你。”
他莫名地希望对方陪他。
“”符晓一听声音,耳朵就全红了。
结合前文,“那我会经常打扰你”意思就是“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这句话有一些奇怪,有的时候,比“我喜欢你”还动人。
符晓的心跳仿佛是擂鼓一般,怦怦直响,又很像是几支离弦之箭正中靶心时所发出的“咚咚”的闷声。
沈懿行真的会经常主动联络?
因为那通微信,符晓一夜无眠。她总是睡一会儿便梦见沈懿行,然后便在床上嘻嘻笑着醒来。
——这甚至影响了符晓隔日上班。
“符晓,”章唯一看着带着两个黑眼圈的符晓,“你很困么?”
“没有没有。”符晓回答——她有点累,眼皮打架,但思维很活跃,处于兴奋状态。
“那好。”章唯一说,“方才我把‘国风’最后完善了下,现在你和我去一趟客户那边。”
“咦?”符晓不懂,“投标截止日期不是还有两周?”
“去跟客户讨论一下,看对方有没有建议。”章唯一说,“如果客户提出要求,也有时间再修改下。”他没有说“完善”,只是说了“修改”,因为他不认为作品一定更好。
“原来如此”
“很正常的。”章唯一说,“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从业多年的调香师都会认识客户的人。客户在招标过程中,也会一直与调香师沟通。如果提前做出作品,当然可以询问意见,他们巴不得每一个作品都是符合要求的呢,好让他们有充足的余地在开标前挑挑练练。”
“哦”
“诗经·国风”的客户是一家本土公司,这几年的上升势头可谓十分猛烈,并在各个时尚领域进军高端市场,有显而易见的打造高档品牌的决心。
符晓听说,其实,打造国产高端香水,完全就是件吃力但不讨好的活儿。想要保证香水的高品质,就肯定要精选香水原料,而这会大幅度提升成本,售价也必然会水涨船高。过去,每一款本土的高端香水上市,都会遭遇“有那钱为何不买国外大牌”的质疑,被嘲笑居然想跟爱马仕c香奈儿等等品牌比肩,很多香水“达人”们将它们批得体无完肤,好似“妄想”做精做贵是个多么大的错误。几次之后,便几乎没有本土品牌敢去尝试高端路线了,又回到了只做中低端甚至粗劣仿制的时代。在章唯一眼中看来,那些失败了的本土香水,虽然技巧的确不如大牌,但有的概念还不错,而“概念”是香水重要的一部分,市场表现不应该比那些虽经典但“概念”早已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