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站在公司长长的走廊里,透过窗子定定地看着实验室里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材修长c面容清雅,正笑着将几张白色试香纸从窗口递到外边,让他的朋友嗅一嗅。他的朋友右手接过试香纸并放在鼻端,几秒种后,将试香纸还给男人,探过身子小声地与男人讨论他方才闻到的味道。
“”符晓穿着白大褂,长发也因为在工作中而被高高束起。她将手揣在了兜里,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大约两三分钟,直到那男人的朋友离开,她再没有什么可瞧的了。
晃晃悠悠地转过身,符晓正欲迈腿回到她自己该待的地方,却冷不丁听见有个温和的声音叫住她:“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咦?”符晓猛地转回了头。
方才她一直在盯着看的男人——这家知名的香精香料公司的首席调香师章唯一,正将胳膊搭在实验室的窗台,嘴角带笑地回望着自己,并且还又强调了一句话:“最近几天,每次你路过这,都会停下脚步。”
“”被发现了
不过,符晓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我是个气相色谱分析员。”她本科c研究生的专业是化学,毕业之后签了这家香精香料公司,已经正式工作大约六个月了。当初她签这里只是因为喜欢香水,然而每天使用仪器对着已存在的香水分析成分六个月后,她能感觉得后,她越来越渴望“创造”。
“哦,”章唯一的笑意更甚,“然后呢?”
“然后,”符晓伸出食指,指着章唯一的方向,直接回答了“你刚才在看什么呢”的那个问题,“刚才我在看你同时对自己说,那个,才是我真正想做的工作。”
她想当调香师,而不是分析员,这没什么丢脸。
章唯一:“”
聊天机会难得,符晓有些困惑地问:“怎么才能成为一名调香师呢?要调香专业出身吗?上海应用技术大学的研究生有用没有?还是去法国留学好?”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基本“垄断”了国内的调香师培养。
章唯一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将之前的几张试香纸又递给了符晓:“你闻闻这个看,说说你的看法——这几张试香纸蘸的都是同样一款香水,左边那张刚刚晾干,中间那张拿出来有半小时了,右边那张快一小时。”
“”符晓接了,小心翼翼地嗅了嗅。一时之间,各种味道接踵而来。她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
“如何?”
“嗯,”符晓放下了试香纸,回忆着自己的联想,“前味好像是有木瓜c芒果c菠萝等等味道,就像是站在热带的某处中味有一些海浪的腥味后味隐约透着麝香c檀香等等性感香气,仿佛是一个纯真c原始的女人,就像就像”符晓用力地思考了一阵,说,“对了,就像亨利·卢梭的画一样,尤其是像《梦境》那幅名作——有绚丽的热带雨林,有穿梭其间的猛兽,还有赤一裸的女孩儿,散发着天真和浪漫。”卢梭曾经是一名海关收税员,从未学习过专业的美术,他所有线条和颜色都是出自他的情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除了自然之外,我并没有老师。”
“嗯?”章唯一惊讶地看着符晓。
“不c不对么?我不是调香专业的,都是在跟着感觉讲。”
“不。”章唯一笑了笑,说,“我只是太过惊讶了。因为,亨利·卢梭那幅名作《梦境》正是我这款香水的灵感来源。”他喜欢梦幻的画作,而香水,也是梦幻的。
“哎?!”
章唯一看着符晓,问:“你不是问怎么才能成为一名调香师吗?”
“对。”
“能去法国进修,当然是最好了,不过很难申上,录取率非常低。而且学费并不便宜,甚至可以说是昂贵。”
“呃”符晓在心里边掰了掰手指头,确定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