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奚落的笑声刺痛着我的耳朵,往心里钻着,我闷声低着头。
狗子见我不说话,凑到我边儿上,身手拨了拨我的头发,哈哈大笑两声道:“刚才不挺硬的嘛,现在咋软嘞?”
我双手用力的抓着被单,强忍着心头愈发燃烧的怒意,暗自许道:“你们打的,迟早让你们还回来!”
“狗子,别弄他了,人家好歹也是个敢打警察的主儿!”另一人站在辉哥边儿上,冷嘲热讽道。
“对哦!咱是被警察打的,可咱能揍打警察的人啊!”狗子听那人一说,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道,可话尾刚落,他猛地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手劲儿可不小,我一个栽歪,趴到床上,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着。
“行了,狗子,先饶了他,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犯冲!”辉哥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冷声道。
那狗子真不愧人如其名,活脱一副人脸狗相,听辉哥这么一说,脸上挂着笑凑到辉哥边儿上,连连点头道:“都听辉哥的!”
索性一下午相安无事,我躺在床上,身上的疼丝毫没减轻,见窗外的日头偏西而去,如火的云霞遮住了淡蓝的天际,如果不是囚禁在这活死人墓里,想必也是一番美的景象,我面冲着墙侧了个身,琢磨着江校长失踪的事儿,估摸着和那个沈老爷脱不了干系,一想起在自己眼前被枪杀那人,心头不禁为江校长的生死捏了一把冷汗。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狱警用警棍“咣咣”敲了两下门,喊道:“塞饭了!”
狗子立马凑到狱警边儿上,嘿嘿的憨笑道:“吴哥,多给俩窝头呗,你瞧我饿的面黄肌瘦的!”
“一人仨窝头,多一个没有!”那狱警冷眼瞥了一眼狗子,冷声道。
狗子一瞧这眼神吓得身子一个哆嗦,赶忙道:“仨窝头也挺好,吃的太饱撑得慌!”
那狱警没吭声,拿起个铁碗从身后的塑料桶里勺了一勺菜,又从另一个桶里拿了仨窝头,把碗递给了狗子,狗子转身小跑着把碗放到桌上又接了两份,见他从另外俩碗里拿出两个窝头放到了另一个碗里,把那碗窝头多的碗端到了辉哥的跟前,奉承道:“辉哥,吃饭!”
“新来的,爬起来拿饭!”那狱警狠声道。
我用手支起身子,转过头瞧了一眼装菜的桶,白菜炖豆腐,另一桶的窝头黑了鼓秋的,顿时没了食欲,摆了摆手道:“我不吃了!”
这话刚一出口,狗子把饭碗啪的一下撂在桌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声道:“小比崽子,去把饭领了!”
我见他这要动手的模样,想着领了饭躲顿打,起身踉跄着走到狱警跟前,伸出手接过饭碗,狱警“咣”的一声关上门。
我端着饭碗刚坐到床上,狗子走到我面前一把夺着我手里的碗,阴笑着道:“你这两天刚进来,肚子里油水大,吃这玩意儿怕你消化不良,哥几个就替你分担了!”
“这是我的饭啊!”我用力的抓住手里的碗道。
“你的饭,是吧?”狗子脸子一拉,阴着脸道,他抬脚照着我肚子连踹了几脚,疼的我双手捂着肚子,眼泪都流出几滴。
“老子告诉你,到这儿就没你的东西,都是辉哥的!”狗子把饭碗端给了辉哥,转过身冲我吐了口唾沫,凶着脸道。
我咬着牙,强忍着疼,额头上冒着汗,蜷缩在床上。
那仨人吃完饭打起了牌,倒也没再为难我,没一会儿的功夫熄了灯,房子里回荡着如雷的鼾声,我仰身躺着,身上的伤疼的我不敢翻身,窗外的夜寂静的让人心慌,不时两声夜莺的声响敲碎了夜的静谧,一缕明白色的月光绕过铁架洒在地面,把整个房间映的明亮。
“咔”的一声,我循声看去,见狱警推门走了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