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蕊的姨妈端着一碗燕窝来到书房门口。
因为门虚掩着的关系,她来不及推门,一抬眼,就透过门缝看见了坐在书桌前的男人笑容满面挂电话的样子。
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怔,她一脸的匪夷所思。
印象里,自打某人过世,二十年过去了,他一直沉浸在对故人的思念里,走不出来。
而她也随着薇蕊来到这个家里将近十年,十年来,他就一直郁郁寡欢,很少笑。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居然笑得那么开怀,像是遇到了特别高兴的事。
最令她意外的是,电话都挂断了,他居然还对着手机屏幕在那儿笑。
笑得眉宇间温柔一片,都沾上了月亮的光辉。
一下子就把她拉回到了二十二年前,初见他时的一幕。
……
那一年,她二十四岁,而妹妹苍耳二十一岁。
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姐妹俩的命运却截然相反,这也是她恨的源泉……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刚到父亲家养胎的她,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盹儿。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扶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去开门。
以为是妹妹回来了没带钥匙,门打开以后,正想吼她几句。
不想,一束清香扑鼻的花束就塞到了她手里。
她被弄得一头雾水,错愕不已。
来不及拒绝,耳边就扬起了一道富有磁性血气方刚的男音。
哪怕只说了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都让她永生难忘。
——“Surprise!”
当她吃力的拨开花束,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一刻,映入眼帘的一张英气逼人的俊颜以及他脸上温情脉脉的笑容,一下子就吸走了她眼里所有的精魄。
就是那一眼,让她此生自那以后眼里心间再也容不下更多。
“对……对不起,我还以为开门的是阿耳!”突然发现自己献殷勤搞错了对象,年轻的小伙儿一脸局促的跟她道歉,“你是阿耳的姐姐白芷吧?你好,我是阿耳的男朋友,我叫许博年。阿耳,她在家吗?”
原来是找阿耳的,又是找阿耳的,她眼里的惊艳和渐生的情愫瞬间便被灭顶般的怒气和嫉妒所取代。
一把将手里的花塞回到他怀里,她怒火红烧的瞪了他一眼,退回到门内,‘扑通’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浑身无力的靠在门上,余光睨着门外的方向,她气得咬牙切齿,隐忍的眼泪流了满脸。
“苍耳,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你身边总是帅哥如云,而我却总是被混混和*欺负!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
“姐,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白芷深陷在回忆里的一刻,伴着眼前有一双手晃来晃去,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乍一回神,发现许博年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她面前。
他脸上的笑容不再,语气也是一贯的客套和疏离。
把思绪收回来,白芷痛苦的抿了抿唇,随即把手上的托盘递过去,从嘴角里挤出一丝温婉笑容,“博年,我见你刚才晚饭没吃多少,怕你半夜胃疼,所以就帮你煮了一碗燕窝。”
许博年本来想说他不饿谢谢她的好意,但看她一脸虔诚,怕伤到她的自尊心,还是礼貌的接过,“谢谢姐,我端回房吃。”
说完,他端着燕窝出了书房就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回身,补充了一句,“以后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不必麻烦姐!”
他一口一声‘姐’,叫的白芷心如刀割。
加上他方才对着手机开怀大笑的样子,也一直在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