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大道理,他总觉得自己是最讲道理的人。”她继续补充嘱咐内容。
“知道,道理要讲不通,我就威胁,说把你拐到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你是独生女,他们只好坐下来谈条件。”他一直想舒缓她的情绪,却收效甚微。
“才不会,他们最恨私奔,当年跟她就是私奔的,奔来奔去,奔进你怀里,再搂紧点。”她变成怯怯的女中学生。
“他们越恨的,就是我们要干的,有种感觉,是来抓你回去的。”他想她无兄弟姐妹,爸妈上了年纪,家业总得有人承担。
“要抓,当年就抓回去了,比谁都清楚我无法无天。”她猛地往起挣,“哎,看见了,搂着我,别松手。”
他朝里张望,想凭猜测在人群中辨认,心里一阵彷徨,身不由己地又在这条畏途上迈出一大步,自从她去过凤凰城,不知不觉中走了无数步,想跟她摊牌,申明不再婚,甚至想坦白白岚,想不出更好的制动办法来控制滑行。
“出来了。”她举手招呼,一位珠光宝气的富态女人举手回应,“咦,跟我妈说话的是谁?”
“你爸呗。”他诧异她紧张到不认识爸爸。
“右边是我爸,那左边呢?”她指出口,牵着他过去。
那富态女人径直朝她奔来,嘴里念念有词,带有明显的颤音,张开双臂扑向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都想死妈妈了!”缠抱良久,在身旁男人的提醒下分开,他满头乌黑,目光平和。
沈鸿滨朝他叫声“爸”,顺手接过行李箱,瞟一眼妈妈身后的高个子男人,把箱子递给何青屏。
“你的同事?”妈妈问。
“你们的女婿。”沈鸿滨毫不拖泥带水。
“女婿!”妈妈大吃一惊,张大的嘴能自由跳进一只青蛙,连稳如泰山的爸爸也面现惊愕,那个男人更是表情复杂,意外、羞辱、愤怒、惊慌。
“阿姨、叔叔好,鸿滨听说你们来,中断重要会议,直接就来了。”何青屏分辨眼前局面,觉得怪异。
妈妈再上下打量何青屏,拉女儿到一边:“你怎么从来不提啊?我的小祖宗,什么时候开始jiāo男朋友的?不知道我快急死了吗?”
“你们也没问,再说没结婚,万一变卦呢,到时你们更觉得我不靠谱。”她把责任全推到他们身上。
“都谈婚论嫁了?这么重要的事,高兴都来不及,要知道你jiāo男朋友,我们早过来了。”妈妈耳语道,“那男朋友长得挺精神,有事业吗?”
“这些待会再说,把你们带来的人请走。”她猜到他们是来逼婚的,“他要不离开,别怪我翻脸,这让我男朋友多下不了台!”
“唉!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变了呢?真是yīn差阳错,我去跟你爸说,你只要好好谈恋爱,什么都依你,那个小曹,当他是件道具。”妈妈不停摸这摸那。
“道具?不管导什么,看见别的男人就烦,包括我爸。”她威胁口吻。
“不烦你男朋友就行。”妈妈乐呵且轻快地走向呆立原地的男人们,把老伴拽一边低语。
沈鸿滨拉起何青屏就走,扭头喊:“跟上,别走丢了。”
妈妈朝她挥挥手:“在上面电梯口等我们,五分钟。”
最终,爸妈没敢让那“道具”上女儿的车,待他们上车,发现开车的是“女婿”,而不是爱自驾的女儿。
“真适合当导演,亏你们想得出,再逼,我就到地球另一头去。”她余怒未息。
“不逼、不逼,现在还逼什么呢?只要你们好,我死都瞑目了。”妈妈一点不生气,笑着摸她的头。
“你又以死相逼,哎,你见过这样的父母吗?自从我喜欢个女人,他们吓得天都要塌了。”她直接挑明本该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