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朱教授要愿意,到时请你一一过目。”何青屏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只镯子,“快过生日了,给你的礼物。”
“送给古董大玩家沈小姐的生日礼物,可不能敷衍了事哟。”她看见里面的杂色,微微皱眉。
“对着灯光。”张松提醒。
沈鸿滨依言举镯,看着看着,眼波流转,笑容渐隐,眼眶有了湿润,轻声问:“从哪找到的?”拿它轻轻摩擦面颊,然后递给朱子敬。
何青屏正跟她耳语,听朱子敬大叫:“活了!是我老眼昏花吗?”惹得齐心眉凑拢围观。
沈鸿滨平息一下心情:“天意!在山里总听一个婆婆讲蛇精,特别愿意听,没想到真有蛇精,既然要附我身上,我就是现实中的精怪,不精不怪,世上哪来的传说。”
“一辈子戴着它,直到变成老妖怪。”何青屏调节气氛。
“那你记住哟,老妖怪是你的镯子,别想把它摘下来。”沈鸿滨招呼服务员上热菜。
朱子敬连声说妙,何青屏嘿嘿傻笑,张松意味深长地推他一把。
齐心眉愁眉不展的把玩镯子:“这得值多少钱?”
朱子敬说:“有灵xìng的,别老提钱,再说沈总又不卖,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啊!”一语双关,对镯子热褒,对她冷嘲。
“我也属蛇,怎么没男人送我一条蛇呢?”齐心眉半开玩笑半认真。
“你不需要人家送蛇,你这条蛇本身就能缠死人的。”朱子敬双手乱摇,不让她泼茶水。
沈鸿滨用纸巾擦擦眼角:“那天我们一直瞎转,错过午饭,结果,yīn差阳错转进山里,结果,转出这么多故事,现在想想,也许是蛇精在指引我们吧。”省略“结果”包含的部分内容,深信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对涉足古玩行业愈加坚定。
到补订套房的客人不止一位,而是三人,儿子、儿媳搀着一位须发银白、满面红润的耄耋老人。
朱子敬站门口迎接:“苏叔,您老还亲自过来啊?”
老人示意儿媳不再搀扶,颤巍巍的指着朱子敬说:“我刚八十二,黄庭坚都快一千岁了,人家来了,你说我还能坐的住吗?”一句话引得满屋齐笑。
老人在沙发上坐下,又示意大家都坐:“晋,大小书圣,唐,颜筋柳骨,宋代苏米蔡,我即使没请到,也有人让我饱览清风仙骨,唯独这黄的山谷体,至今无缘,所以啊,我就一直不闭眼,下午苏骏给我一说,那我说你就别走了,你走,我就走,走了就回不来了,他怕了,说我抬杠,这杠抬得值啊,没有这根杠,谁来送我入土。”
“爸,那我们还是别看了,看完,你了却心愿,撇下我们不管了,我得担多大的骂名呀。”苏骏接过齐心眉递来的茶杯。
朱子敬对众人说:“现在知道苏叔迷字,迷到什么程度吧,整个申市都有名,看一幅字,能从早晨看到日落,其他老人大多数时间在睡眠中度过,他老人家在书房里坐着度过。”
“子敬,你有所不知,我早想好了,时候到了,我有的是时间躺着,想起都起不来,你看人的本事再大,谁有本事让九泉之下的人坐着?没有,现在不坐,为时晚矣!我坐拥湖光山色,幸与先人谈经论道,温千年故事,煮壮志豪情。”老人平挥一下手,“麻烦帮我拿条湿毛巾。”
张松正yù蹲地上铺字,何青屏道:“床下有轮,可以移动。”
张松会意,把字递给沈鸿滨,合力推床至老人跟前,沈鸿滨拉开金丝绒套,拧盖取出字。
“要慢,内心要虔诚。”老人出言引导,从齐心眉手里接过毛巾,挺直上身,仔细擦拭双手。
当字全部展开,苏骏捧茶蹲侍老人右侧,儿媳取过毛巾,众人屏息,沈鸿滨握住何青屏的手。
老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