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前,见那谭诚金一阵手忙脚乱,刚把爸爸遗骨捧进铝箔袋,又双手乱抓爷爷骨头。
“哎,还真要下雨呢。”白岚连蹦带跳地到包前。
“我们这里就这样,好好的天,雨说来就来。”谭诚金终于等到补充说明的时机,手里立即多了尖嘴锹。
这时,山风“呼啦啦”响,从山顶南面飘过几朵乌云,太阳渐渐失去光芒,当遮天蔽日的云海尾随袭来,阳光彻底收敛,雨季的天空,说翻脸就翻脸。
何青屏顾不上申斥铲nǎinǎi遗骨的谭诚金,匆忙与张松盖棺:“淋成落汤鸡,也不能让画淋着一滴雨。”
何青屏给四个农民工各加一百元后,一行人驱车二十公里进入县城,以谭诚金的名义住进一家三星级宾馆。
当白岚趴在床上,三个男人瘫在椅子上,连不抽烟的谭诚金也要了一支香烟。
她道:“这要是盗大墓,估计我是爬不出来的。”
“有创意,盗墓的人盗出宝贝,却把自己埋在里面,要有这么一天,求你不要去。”何青屏脱掉满是泥浆的旅游鞋。
“那我不下去,你爬不上来,我好救你。”她翻身坐起。
“谢了。”何青屏把空调调到二十二度:“画是三幅,加上玉镯,诚金,你的想法是什么?”
谭诚金轻咳几声,不住扇烟雾:“我的想法?”
“这几样东西,你想怎么处理?趁没看,先商量好。”何青屏打开窗户,见谭诚金仍迷糊,“三幅画,你想留一幅吗?还有玉镯。”
谭诚金一下清醒,掐灭烟头:“留它们干啥?一不好书法,二不好画画,价格合适,你们全拿走。”
何青屏对张松说:“我二你一,按事先说好的,从上往下数,最上面的是一,最下面的是三,你要几?”
张松大笑:“抓阄吗?”
何青屏点头:“这样才公平。”
张松竖起大拇指:“兄弟,要是我运气好,一幅当你二幅,你不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同在山中行,自是手足情,你说数字就好,选好打开,再议价。”何青屏知道正戏刚上演。
“真服了!”张松明白三幅画有优劣,自己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希望挑走最好的,剩下二幅说不定一钱不值,三个数字开始在脑海盘旋,瞬间形成一股旋风。
“那我呢?”白岚跳下床,“谭诚金,把玉镯拿出来,反正你也不懂,跟他们一样,你和我议个价,亏了赚了,我都要。”
谭诚金从裤兜里掏出玉镯,用手擦擦,递给何青屏,他不接,又递给张松,也不接,只好递给白岚:“这真难住我了!”
何青屏说:“白岚说的清楚,所以谁都不看,看你们自己对这玉镯的感觉了,你开价吧。”
谭诚金急得直搓手,看着白岚不住傻笑:“岚姐要,按理该送,可我真送不起。”
“别唧唧歪歪的,赶紧开价。”她用床单擦拭玉镯,煞有介事地对着灯光照照,“玉我懂,要绿,不能有瑕疵,这里面有大大的瑕疵。”
“你真要喜欢,你就给一万……八千也行。”谭诚金察看何张脸色。
“一万……八千,到底是一万八还是八千?”白岚逼问。
谭诚金紧张到语塞:“……是八千……七千也行。”
张松探身接过玉镯,也对着灯光看,越看举得越高,随后把它贴在面颊:“没错,瑕疵大大的,里面有一圈杂质,还给他吧,你想要,去我那,一千元,比这只还好。”
“这样啊!”白岚劈手夺过玉镯塞进谭诚金手里,“那也差太多了,只是不想空手而归。”
何青屏品味张松刚才的表情,不露声色地说:“哎呀,张松既然说了,你就只管找他要,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