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
“不算吗?方兴未艾,完成第一桶金,就正式开家公司,收破烂的同时收古董。”他强调想开公司,知道这样能满足她的心理预期,好在她家人面前说自己是公司老板,双方差距就最大化的缩小了。
“破烂公司?收再多的古董,挣再多的钱,仍然是一家破烂公司。”她伸手看他是否发烧。
他避无可避:“工作不分贵贱,财富不分档次,只要合法,照样缴税,我觉得没什么不妥。”自然而然想起二十年前提出与她分手,正是因为她有强烈的门第观念,举手投足间都能感受到,他一直以男人寄人篱下为耻,可以活得清贫,但绝不自取其辱。
“当然没什么不妥,可你是何青屏,是我白岚的男人,有钱的同时有形象,这不更好吗?”她的话带着严厉。
他冷冷一笑:“刚到外地时,住的地方,蚊子多得能把我抬出去,每天骑着自行车贯穿整个京都城,风吹日晒,何来的形象?本人就这样,又不影响京都市容,少看我一眼,就节省一点路人注意力,关键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不是为了活给别人看,当然,凤凰城与外地不同,进出都是熟人,稍稍注意一下也就足够,收破烂不可怕,只要别人不把我当叫化。”口气异常冷峻。
她瞪着他,就像当时瞪着进屋的束虎,蓦然间,仿佛看到当年那个何青屏,心头一股寒意升起。
“白岚,二十年的岁月不曾改变我,为此,我不惜抛掉过去以往种种,别刻意为我,好吗?”他软化态度,话里充满诚恳。
“回来收破……收古董是你回来前想好的?”她十分明了相互顶碰下去的结局。
“不是,凑巧赶上了,发现自己还有些适合。”他恢复到jiāo心的状态。
“之前,想过回来干什么吗?”她不相信他没有一点规划。
“说一千、道一万,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今后能安心写作。”他觉得早应该告诉她。
“天啊!几十年岁月如刀,你人没变,连理想的头发都没少一根,都不知道我该钦佩还是不安,你真的还是那个何青屏!”她端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握住她的手:“再说句掏心窝的话,不管在别人眼里,我现在沦落到哪种地步,我,必须靠自己站起来,不排斥别人好意帮助,但我不接受施舍和嗟来之食,否则,我生不如死。”
她眼里盈满泪花,头偏向窗外,久久地一句话不说,平时总反省自己的固执,竟然有比自己还固执的人,而且固执不知多少倍。
他扬手招呼买单,小声说:“看吧,我叫来服务员,却得你掏钱。”
她弹跳般的侧身:“这……”立时隐去眼里的光芒,“谁掏不一样,这样也让你痛苦吧?”
“有一点,特别不安。”他实话实说。
她付完钞票,见服务员离去:“换位思考,我作为一个女人,要总是这样,也会觉得不安,亲爱的,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女人,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至少你不能跟我见外,不然,这辈子怎么携手走下去?”
“嗯,明白,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他站起,“你喝了酒,别开了,明天来取。”
“就小半杯红酒,你不是说运气吗?不会那么差的。”她挽住他胳膊,满怀心事地出去。
从未觉得上班时间这么惬意,又见汉堡在铁梯口迎接自己,何青屏倍感熙宅的亲切温馨。
开电脑、浇花、扫晒台、擦家具,他任汉堡进进出出的跟着折腾,末了,剥一根火腿肠扔到晒台,它欢天喜地扑抢,他带上门,chā上手机电源,再开机,刚登录qq,短信铃声不停提示,居然一下收到四条短信,全是沈鸿滨的,时间从凌晨一到两点,立时心里冰凉。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