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一凛,按她的说法,这鞭子至少算二人共有,原因在于她一直不认为是借的钱,本是不分彼此的好意,要卖,得经她同意,卖不成还好,无非多件摆设,真要卖了,所得全部理应有她一半,不是吝啬,而是觉得自己做事不清不楚,当时在众目之下,总不能递给她一张借据,再一次为手头拮据感到莫名的窝火,摆脱窘境的心情愈发迫切。
“说话啊,我们不卖了。”她压根不清楚他的真实内心。
他知道劝说没用,笑道:“鞭子图片发过去了,看专家意见吧,你想想,我的第一次收购就成功,对我的意义有多大,如果有钱了,我们可以拥有更多有意义的纪念,相处也会更自然,总不能次次你埋单,净等着你来救济。”男人实说自己困难,女人往往稍加体谅。
“你现在没工作,暂时缺钱,那我就该承担我的义务,陪你走出低谷,只要你不像外人似的分得这么清楚。”她紧紧搂住他,“当你是把至宝牌,我坚定不移地跟庄,再说了,原来存的那些钱,放哪也没用。”
尽管与他的设想不符,知道她说的根本无可挑剔,自己要再说什么,让她明显感觉自己有异心,说不定第一次争吵因此而起,他在意的是,如果有第三人掺和生意的全过程,特别是女人,会无缘无故地带来无尽的麻烦,获利后的花销与归属尚在其次,而眼下就是她掺和的开始,也许还是决裂的开始。
他有意点上一支香烟,借机起身到窗前整理思绪,前思后想,觉得要完全避开是不可能的,那只宝盒已把二人缠紧,直至紧到相互无法呼吸,她可能再次受到伤害,却别无良策。
“还有什么其他烦心事吗?说出来呗。”她到他身前。
“在想刚才发过去的图片,又想起那只参加拍卖的瓶子,心里有些不安,没底。”他本能地说着谎,担忧一件更没底的事,沈鸿滨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形,会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女人总觉得是男人让她们受伤,殊不知男人经常处心积虑地保护,结果还是弄得遍体鳞伤,女人往往区别不清楚情感与伤害的界限。
“是不是经济很困难?”她直截了当地问。
“想出手援助?不用,我平时也没什么花销,两天前几乎不下楼的。”他至少清楚经济与情感的界限。
“知道你的xìng格,清高中带点虚伪,不过,这也是我最看重的。”她四下看看,满脸坏笑着问,“越来越热,要不给你装台空调?”
“真想成为我的债主啊,没事,我不怕热。”他把烟头扔出窗外。
“也挺好,你以前一直是我的债主,我也过过当债主的瘾。”她坐回沙发穿鞋,“收拾一下,出去吃饭。”
下午,屋内气温迅速攀升,何青屏打开难得一用的电扇。
正查阅有关少数民族的资料,qq响,点开,小杨:“不好意思,昨天休息,没上网。”
他回复:“没关系,本来就够麻烦你们了。”
小杨:“早晨把四件藏品的图片转给专家,刚才他说,东西都不错,除了那条鞭子,没法下结论,其余的应该是真品,说如果你方便,可以带实物到公司来。”
他沉思一下:“代我谢谢曾总,如果要来,我提前通知你,主要看是否赶这次的春拍会。”
“嗯,那件陶罐很有模样,来,一定带上它。88。”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转达张松,带上几件东西去,开销怎么办?确定参拍,费用怎么办?拍成功还好说,不成功,问题就多了,销售属自己的特长,服务于他人,就失去了优势,关键是并不希望别人在自己的帮助下成功,那会使精力分散,说不定会堵塞许多自己的机会。
他不认为想法过分,原因是张松曾经有欺骗自己的表现,而那三个缘分,完全与冯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