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地方。”曾总放下铜炉。
何青屏心生佩服,出发前自己已知道铜炉有问题,之所以带上它,是想试探他们会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说成真的,他们玩真假难辨,自己也以假掺和,如果最终他们以假充真,那可以断定这家公司只想骗取前期费用,跟那些贫困省份的骗子公司没什么两样。
他拿起铜炉,指着底部对曾总说:“你说的对。我爸是木匠出生,原来经常制作模具,他说如果是翻砂的,上面会有明显的接痕,这上面没有,所以他才jiāo换,还有,这底部是明显手工敲打痕迹,它应该是手工制作出来的吧。”
曾总呵呵一声笑:“没错,我说它不吻合,没有说它不是真东西。”接过铜炉,指着上面的字,“‘聚宝盆’,什么时候才有?是清乾隆时期,加上它是手工制作,可以断定它产于清代,属清仿明,这件东西还鎏过金,它有历史,那它就是古董,只不过价值不太高。”
“哦。”何青屏悬着的心又安宁少许,“真是长学问啊!”发自内心地觉得没白来。
曾总又拿起那对棕釉瓷狮:“这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何青屏想了想:“这是老爸的一位同事,六五年途经云明时,花三十元买的,也换了根雕。”
“呵!那时的三十元可值钱了。”曾总手指轻弹狮子,“建国后,六五年前,国内是不烧制这种东西的,破四旧什么的都忙不过来,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手握住一只,看完底部说,“这是战乱时期的。”
曾总看他们面露不解的疑惑,接着说,“建国前就是民国,民国基本处于战乱,你们看狮子的表情,不是常见狮子的威猛,而是面含喜色和笑意,说明什么?这是工匠把自己的内心期望融进了作品中,希望和平早日到来,就像平时看到的舞狮一样。不管怎么说,它也有近百年历史。”
何青屏从事销售时,参加过无数次洽谈,十分明了曾总的言外之意,他对铜炉和瓷狮不感兴趣,价值太低,即使成jiāo,公司收入有限,他再次蹲在箱子前。
“看来宝贝带的不少嘛。”曾总笑问。
何青屏一手一只瓷瓶,放好后说:“来一趟不容易,就请曾总多费神。”
曾总摇手道:“本职工作,谈不上费神。”随手拿起蓝釉瓶,看过后,又用那短金属器抵住细看,不停地挪动,一会儿,他把金属器递给何青屏:“你来看,气泡非常多。”
何青屏听到“气泡”,猛然想到他用的是显微镜,接后照葫芦画瓢,凝神之间,神奇地看见分布均匀、大小不一的气泡,异常清晰,亮晶晶的有点像夜空中的星星。
曾总再次拿过瓷瓶:“气泡、开片、釉色、磨损和耳朵,还有上面的图案,都说明它是清早期的。”又把瓶子拿到何青屏眼前,“这图案不是雕刻出来的,是用刀削出来的,就像刀削面那样,这是典型的北方工艺,整个瓷瓶略显粗糙,也正好吻合清早期的特征,满人立国不久,尚保留着北方生活习俗,直到康熙盛世,国力逐渐强盛,奢侈风盛行,后来制作的瓷器就越来越精美了。”
“蓝釉瓶需要拿给那二位专家看吗?”何青屏直截了当地问。
“看啊,不过会收点费用。”曾总指点绿盘和蓝釉瓶,“这两件都拿给他们看,我们这里不存在鉴定方面的竞争,越是一流专家,越能保障藏品的断代准确。”
接下来,曾总一口气把何青屏随身携带的藏品看完,黑釉瓶上闪闪的金星叫茶叶沫,带盖的青花熏炉属近代日本工艺、两只青花小酒杯是民国时期的,最后,他让何青屏第二天带上那只蓝釉指耳酒壶,说它跟蓝釉瓶属同一个时期。
在何青屏不住地感谢声中,曾总非常礼貌地离去。
又与小杨闲聊一阵,看临近中午,起身告辞,小杨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