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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来沾了墨写下“五鬼图”三个字。

    “胡说八道!”云意骂完人站起身,泄愤似的去抢那团墨。陆晋同曲鹤鸣趁着这一刻交换眼神,二人心照不宣。

    “是耶非耶,何必跳脚?”曲鹤鸣嘴角上扬,尽是讥讽。

    另一人多嘴接上来,“是是是,小人记得,一个叫冯宝的太监早前献过一幅图,又有人说缺了半边,皇宫里头找遍了都没踪影,皇子皇孙都死绝了,就剩个坤仪公主,要是连她都不知道,世上就再也没人知道图的下落。”

    又是冯宝,云意简直恨毒了他。那该死的老太监拿住这个秘密还要害她多少回?

    陆晋问:“图有何用?”

    云意咬住下唇,屋子里没人能答得上来。

    只有曲鹤鸣,一柄破烂折扇翘着桌面,优哉游哉说书一般,“要么是宝藏要么是龙脉,你们顾家祖上不是有个可劲搜刮的玄宗爷么?那多半是钱财了,埋在哪个深坑里,等着这顺天王掘开来厉兵秣马,稳坐江山。”

    云意眼神一凛,一字一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曲鹤鸣亦然郑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之兴亡,肉食者谋。你们顾家江山,与我何干?”

    风偷偷进来,带起烛火一明一灭,云意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最终只不过辩驳,“一个下作太监,三姓家奴,何以取信?”

    陆晋摆摆手说:“拖出去——”

    查干心里明白,二爷手底下,这样的东西没有活路。

    “时候不早”他的话未完,云意却像是昏了头,细细的手指攥住他袖口,“陆晋”她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眼眶里盈满了泪,偏又倔强地忍着,仔细看上一眼即可发觉,她几乎浑身都在颤。

    一个字不说,他却也窥见全貌,“明日让巴音领一队人送你们南下,你放心,今天的事不会有人外传。”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要不咱俩拉个钩?”她伸出一根娇软可爱的小指头朝他弯一弯,他笑笑说:“别闹。”就像个心慈面善的长辈。

    她很快换上笑脸,眼角一动,泪也伴着笑落下来,“我就知道二爷是好人,你放心,你的好我都记着呢,等我到了江北,一定想办法报答你。”

    夜已深,莺时也自己醒了,跟在她后头往外去。经过曲鹤鸣身边时听他小声说:“你要死了就是报了大恩。”

    云意抬腿往他身上狠踹一脚,比着口型骂,“滚你妈的蛋。”

    曲鹤鸣跳起来,“嘿!嘴还挺脏!”又拉上陆晋,“你听见没有,死丫头让我滚你妈的蛋。”

    云意懒得与他纠缠,快步去了,陆晋无奈道,“她还是个孩子,你收敛着点,捧高踩低不是君子所为。”

    “行啊,陆晋,人掉两滴眼泪装装可怜,你还真吃这一套?图不找了,人也不要了?回去怎么交差?”

    陆晋却道:“她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这一生都在为他人抬轿做嫁衣。她问我甘不甘心,我没应声。”

    曲鹤鸣问:“如今天下大乱,朝廷分崩离析,你究竟什么打算?”

    他笑一笑,望着雨后初晴的夜空,低声道:“人活着,总要搏一回。”

    第二日云意换一身男装,与陆晋在渡口作别。她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雨过天青色直裰,腰间缀玉色丝绦,捏一柄火葵扇,加之眉眼俊俏,恰恰是个少年公子,风流蹁跹。

    朝陆晋抱拳道:“经此一别恐再无相聚之期,二爷大义,某谨记于心,来日必当相报。”

    陆晋动作迟疑,显然还有些不惯,亦然拱手说:“路上艰险,殿公子珍重。”

    这就该上船,然而她朝陆晋眨眨眼,再勾勾手,神神秘秘地说:“最后送您一句话,那个曲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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