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它,无疑于蔑视权威,定然会让一大批有志于求学问的人愤而弃学,其影响之大,不可不防也。”宰相纪成藩立即出列表明自己的观点。
“俗话说:无破不立,只要新的政策能胜过旧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固步自封呢?”沈喜臻立即反驳。
“广安候莫要忘了,真正求学问的人都很有脾气和主见,大多数都是接受传统教育出身的,他们未必吃你这一套。就算他们吃你这一套,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吃,而他们中的大多数还得靠父母资助才能求学的。”纪成藩说。
“减半的学费,更加多项的选择,门槛有高有低,能兼顾到不同阶层的人,这样利民的政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来,就算百姓一时之间不能认同,相信假日时日也一定会慢慢改变想法的,至于那些始终不认同的人我们也没必强迫他们认同,他们最终不过是将路越走越窄罢了。”沈喜臻一脸镇定地答道。
“放眼天下,我还没见过有哪个国家有这样的政策的,如果办成功了还好,若是办失败了,岂不是被人耻笑?”纪成藩又问。
“怕被人耻笑怎么能做得成大事呢?再者,我想表明的是——科举制度培养了一大批当官的人,但一个国家的繁荣富强可不仅仅需要官员这么简单,而是各行各业的人都需要,办专学院能让不同领域的人才都得到学习和提升的机会,这种做法必定能使曦国的人才更加多样化,而参差多态乃世界之本源,这样做也是符合道家之‘道’的。”喜臻又毫不退让地反驳道。
几个回合下来,纪成藩没了话。
见宰相已无法将沈喜臻给驳倒,其他大臣自然也不敢轻易地挑战她,于是很快朝堂上便没了声音。
光昭帝见状便知此政策又经受住了考验,于是当即下令相关部门协助推行。
“一边建学校一边招贴公告,等到学校建成时招生工作也就可以进行了,这件事情必须得在秋天来临前完成,届时正好是新生入学的最佳时候。”沈喜臻对相关部门的领头人说。
自这个政策被批准施行之后她便被光昭帝任命为此行动的领头人,所以由她来部署落实所有细节的工作。
十天内,她便部署好了相关工作,各地建校的工作立即开始进行。
施文慈坐在靠窗的位置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那棵桃花出神。
她被打入冷宫已经八个月了,这八个月里,除了太子来看过她一次之外没有任何人再来,她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了的人般。
冷宫虽然不大,但四面设有高墙,虽然有阳光照射进来,但对于长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这里给人的感觉与地狱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外面的太阳很猛,光线很强烈,她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移动了一点点,不让那些阳光照射到她的身上。
她讨厌一切过于明亮的东西。
冷宫里有个小庭院,此时开满了花,但她从来没有到庭院里呆过,最多也就是站在临窗前朝这庭院看几眼而已。
她觉得,庭院里的春色对她来说是种讽刺,所以她下意识地躲避着它们。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地打开了,一位宫女端着午饭走了进来。
“主人,午餐送来了,请慢用。”宫女将简单的三样食物摆上桌子后对她说道。
她连头都不回,依然看着窗外。
“外面最近有什么风雨吗?”就在那宫女想要告辞出去时她忽然问道,宫女吓了一惊,因为施文慈已经好久不说话了。
施文慈回过头来看着她,发现她似乎面有难色,便知外面定然是发生了些事,遂缓缓地走到饭桌前,近距离地望着那宫女,等待她的回答。
“吉娜贵妃被册封为皇后了,董贵妃被贬为洗衣房的女工了。”那宫女犹豫了片刻,小声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