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倒是皇后”
眨眼间,两人在宣室殿前停下脚步。し徐安若有所思的沉吟,顿了顿才说:“那好,此事且交给我去办。人未到大将军手上就算是好的。”
“我这里还有一桩事要与你商量,县官眼下不能操劳,我想了想,未弄清楚之前,不如暂且别去打搅了县官歇息。
徐安说:“我方才遇到杜延年。”
金建一听,提了提眉头:“杜延年?你和他怎么碰到一块儿去了?”
“你且听我说,”徐安左右看了看,才压下声音来道,“此前县官让我出宫去见尉屠耆,我便与他有过交集。当时倒未在意,今日他特意拦下我来,说了那一通奇怪的话,我才察觉,似乎前次他也是有意相帮。照理说,他不该如此才是。”
金建懂他话里的意思。杜延年,当初若不是有他,上官父子谋逆也不会功亏一篑。正是因他门下的人引荐,将上官桀府上那听到上官父子密谋造反的奴仆带到霍光面前,戳穿了上官父子的密谋。否则现在的大汉朝又是另外一幅局面。他杜延年亦是因此被封为建平侯。整个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他杜延年是霍氏门人,怎么到徐安这里,貌似还存了疑义?
“你的意思,杜延年明知道你彼时出宫是为见尉屠耆,却还从中帮了你一回?”
徐安肃着面容点头。他将杜延年上一回如何替他解围,这一回又如何说了那一番奇怪的话,一一都和金建说了,愁眉不展的问道:“你道那杜延年是怎么回事?莫非他和霍氏闹翻了?”
自己说着也觉不可能,杜延年兄长虽都是酷吏,不通情面,他却是杜家的一个异类。从未听他和什么人有什么不和c不快。反倒是他几次三番劝说霍光,替不少人求情,免了不少不必要的罪案,也替霍光化解不少的仇敌。霍光为人看似平和,其实严酷,行事作风有些不讲情面,再者他身居高位,也实在勿须多讲“情面”两字,经常将许多大臣逼得几无退路。如上一回田千秋爱婿一事,若不是杜延年从中周旋,只怕田千秋少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婿。可见那杜延年与霍光不可能会有所谓“翻脸”一事。
金建摇头:“这绝无可能。”
徐安自己也点头,两人便站在当下,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冥思苦想。隔了会儿,金建道:“你快快去将绿衣的事情办妥,这一桩事暂且放着。我看那杜延年是有心想要提点你我什么,不过不急在一时,当真是急事,他也没这个心思在你面前玩文字游戏。”
“你且去。待承明殿事情一办完,你我再要进那清凉殿救人,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徐安想想也是,便点头应道:“此事还是不能瞒着县官。只不过一件,你看着县官的情况,可说时方说,若是不得说,便缓一缓吧。”
金建道:“我心中有数。”
两人便各自往相反的方向去。金建是走一步想一步,杜延年其父当初也与他的父亲有些往来,杜周是个虽是个严酷不留情面的人,但对汉室忠心不二,金建心中琢磨,莫非这个杜延年其实还是向着汉室的?
此时正好走到最后一块石阶上。想到这里,他站住脚,自己也是不禁笑了。霍光明里亦是为汉皇室呕心沥血,杜延年即便是跟着霍光,一样是一心向汉,说起来,并没有何分别。区分得这么清楚的,也不过就只是他们几个待在皇帝身边的人罢了。外头,有哪一个提到霍大将军不是口耳相传的夸赞,夸他一心扶持汉室,鞠躬尽瘁,可歌可泣。
走进宣室殿,殿内有宫人将里面的香薰换上,又拿走了盥洗之物。金建看到,快走几步,果然看到皇帝已经坐起身来,身体挺得笔直,端坐在床具旁。有宫人正在替他梳着头发。
金建赶忙上前,跪倒在旁道:“陛下怎么起来了?”
刘弗陵从铜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