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忙抬手抚向男人的胸口,为他顺气。
熟料,却被殷朗一把拍开了他那只干枯的老手,恼怒的呵斥道:“滚开!息怒管个屁用!今日你若不给本殿下想个像回事的主意出来,明日本殿下就寻个罪名,将你一家老小赶出都城,遣送到关外去喝风沙!”
闻言,马夫子脸色剧变,显然被他的话煞的大惊,全身颤抖不已,就连腿肚子都在转筋,挥着冷汗,六神无主的吞吐道:“下、下官想,下官这就想”
言罢,开始绞尽脑汁的思量着主意。
殷朗冷冷拂袖,看来,不拿出点颜色给他看看,他还真以为他好搪塞呢!随即,又继续之前的来回踱步。
殿内的烛火微爆,伴着道道浮躁的脚步声,有些扰人耳际。
冥思良久,马夫子脑中赫然灵光一闪,激动的开口,“殿下,其实要对付瑞康王也不难,只要将他完全的孤立起来,哪怕他再有心机,即使他身边有着能人给他支招,到时,也谅他翻腾不出个所以然来!”
殷朗脚步一顿,不明所以的问道:“此话怎讲?”
马夫子干枯的手指拈着胡须,摇头晃脑的接口道:“下官想着,陛下那边对他已是心存恼怒,这便会更加的偏重于您这里,前朝上还有大司寇一心辅佐您,若这个时候,就连大妃娘娘都站在您这边”
话未说完,便听男人爆了粗口,“放你娘的狗屁!”
咆哮间,步子猎猎生风,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面染怒色,咬牙斥道:“这便是你想的馊主意是吗?嗯?你明知道我与那个坏女人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却还要本殿下倚靠她的持住?!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了?”
衣襟被他揪的死紧,勒的马夫子脸色赤红,连连翻着白眼,气息不稳的回道:“殿、殿下凡是应以大局为重,莫要意气用事!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人所不忍,能忍所不能,方才能成大事啊!再者,您不过是口头上假意与她言和,又不用真正的卑躬屈膝,仅是加以利用一番,待到将来事成还怕没有反过来报复她的那一日吗?!”
一番话说完,殷朗的面色渐渐回缓,像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垂目似在沉思,须臾,扬眸,蹙眉问道:“就算你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那女人自知我仇视她多年,又怎会傻到站在自己的敌对这边?”
这时的马夫子脸色已憋的紫红,颤颤的指了指那只揪着他衣襟的大手,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殿、殿下请、高抬贵手,下、下官,快喘不上气来了”
男人眯了眯眸,这才一把松开了对他钳制,负手而立,静待回答。
得了自由,马夫子急急吞吐了几口空气,好容易喘匀了气息,这便顺着胸口,缓声道:“殿下忘了上次前朝拥立您为储君的事情了吗?那次的事情,虽是以押后再议收的场,但下官曾派人侧面打探过广晟宫那边的口风,据暗探来报,大妃娘娘那里倒是极力赞成立您为储”
殷朗的俊颜微变,诧异的问道:“哦,竟有此事?那为何你一早不向本殿下透露?”
这事他当真一点都没听闻,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点,问题是,也不知那女人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难道,是想借机买他的好?!
马夫子偷眼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见他正在深思走神,吞了吞口水,声音怯怯,“千真万确!只不过,当时下官怕您恼怒,所以就没敢告知您!”
殷朗冷冷扫了一眼哈着腰,满脸惶然的夫子,语气回温道:“接着说。”
马夫子眼花但心明,一眼便观察出了男人对此事心存不解,遂细细分析给他听,“其实,大妃怎么想的,也不难让人揣摩透,毕竟当时她的亲子已被贬去了封地,为了将来打算,这才向您投来了橄榄枝,无非是想寻个倚靠,相互倚持一番,只要您将来登基,她也好顺理成章的坐稳那个太后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