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料想裴安定会全力打压恢复她职权之事,可现在,倒是他替她挡了这股风头。
不过,国君的此举一下便将燕七杀推到了风口浪尖,只怕,在前朝他将会沦为众矢之!想到他以后的处境,她便开始忧心难安。
再有,让她另生隐忧的便是珈蓝这个邪傲的男人了。
原因便是,自打她重收职权后,姬清宗那里本来还没将收复的旧权捂热乎,便被她顺利的夺了回去,且是这么快,自是心有不甘,脸面上也挂不住,然而,却也不敢造次。
其后她便听闻,这厮被免权后与珈蓝走的甚近,她清楚,姬清宗是想找个靠山,眼下又逢这个大国师炙手可热,这便顺理成章的投在了他的阵营下,而珈蓝则是初入宫中乍到,身边若没有一条像样的忠犬帮衬,仅是有国君的那番看重,也是难以在宫中站稳脚步的,这才顺势的收拢了姬清宗这条兀自投效而来走狗。
到底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啊,两个狂妄的邪佞凑在一块,当真是一丘之貉!
然而,姬清宗的一番投靠,也让珈蓝更加如虎添翼起来。
希望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不然可真是引邪入宫,祸乱不宁!
正在她暗自走神之际,不知不觉已随着前面的一行人,慢慢的穿过了花海,来到了那座凉亭台榭之中。
这座台榭一面临水,偶尔风过,清波荡漾。
玉石廊下,摆以一排绽放正盛的秋菊盆栽,各色百态,碧水映花,简直是美不胜收,将亭内点缀的异品风流。
这时,各宫主子已落座两旁椅中歇脚,有宫娥袅袅的奉着茶。
一张香檀桌旁,大妃正陪着国君欣赏着珈蓝挥毫咏菊,但见他落笔动作潇洒豪迈,却也不失优雅。
哥舒无鸾从旁凑近扫了一眼他的字,紧密而内敛,墨色清淡,宛如云烟渲然纸上,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去一般。
最后一笔收尾,男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狼嚎笔,但听国君低低吟诵道:“秋满篱根始见花,却从冷淡遇繁华。西风门径含香在,除却陶家到我家呵呵,果然是佳句!”
这句称赞让哥舒无鸾径自牵了牵嘴角,我家?他竟是敢将堂堂王宫暗指为他的家,真是胆子大的能包天呐!
倒是国君非但没有治他的罪,反之出言赞誉,是真的没看出来他的大胆隐喻呢,还是在国君眼里这个男人便是那般的让他尊崇,以致只看见他的好,而对他的狂妄故意视而不见?
想着,嘴角的冷凝加深。
“还有国师的这笔字,书的当真是好呢,纤秀的华美,薄峭的风神!”大妃从旁温声赞道,明丽的眼眸略有复杂的神色闪过,明显是对国君如此的青眼珈蓝,而心生忧虑。
珈蓝轻启薄唇,委婉自谦道:“蓝只是略通文墨,潦草之笔而已,实不敢受陛下与娘娘的一番赞誉!着实是献丑了!”
那半张银色面具扣在他的脸上,以致让哥舒无鸾望不真切他此时的情绪,只隐隐观察到,那双冷峻的眼眸黯涌着一抹倨傲的色彩。
可想他傲慢到了何等地步,竟完全不将帝、妃视在眼里,只一味的表现着他的孤高!
这边,大妃扶着国君悠悠坐回了正位,对着男人抬了抬手,“爱卿坐!”
珈蓝淡扫了一眼女子,唇畔勾扯一抹冷笑,施礼后,坐向了一旁的椅中。
哥舒无鸾黯眉一瞬随即退向了一侧,刚刚站定,便听得国君开口问道:“寡人亲召赏菊,夙儿为何没来?”
语气是满满的不悦。
闻言,椅间的珈蓝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茶。
大妃面色微紧,忙回道:“那孩子近来迷上了习武,想来,定是急于向燕督座请教指导,这才错过了赏菊会,不如臣妾命人去传他”
一听此话,国君的脸色当即沉下,冷声打断,“哼!不必了,来了也只会扫兴而已!原以为,他在封地磨砺一番也该收敛一下性子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