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烛泪偷垂。
是谁心事万万千,眉间酸楚惹人怜?
又是谁心绪凄迷,无声饮泣诉孤寒
烛火昏暗的殿内,轻纱逶垂,暗暗弥漫着一片未曾散去的欢爱气息。
蛮横的掌控,疯狂的发泄,在经过男人连番的掠夺后,女子最终疲累的趴在了软榻上,玉白的小脸,酡红如醉酒,全身香汗淋漓,酸痛如散架,覆在背上的锦缎薄被冰冷一片,只觉那是刺骨的凉,深深的侵入了心头,险些将方寸之地冻结。
她便那般恍惚无力的伏在榻间,一直僵僵维持着一个姿势,空洞的大眼毫无焦距的望着不知名的某处。
时间似水,不知过了有多久,铁心怜这才慢慢的找回了神智,悠悠望向了身畔的男人,此刻的他像是因餍足而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正自那张完美的薄唇中阵阵飘出。
现下的他没有带着那半张面具,继而露出了完整的一张容颜,白皙的脸颊,长眉俊目,直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刚毅的下颌
他是个清俊秀逸的男子,邪气中透着优雅,霸道中隐带着温柔,他有着迷乱女子芳心的资本!
逐渐的,她睨着他的眸光开始迷离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何以会入宫,还摇身一变成了位极人臣的当朝国师,仅是听鸾姐姐早前提起过,他曾为陛下解过签,后来签文应验了,这便有了这次的拜贤出山。不过,听鸾姐姐当时的口吻是对他成见颇深的!
她不清楚他入宫的目的是什么,但她也无心去猜想这些,只是不晓得他彼时为什么会落得那般的潦倒,若不是初见时的那番怜悯,她也不会将他带进府,继而也不会被他
她不明白,他为何一面窘迫的出现在她的府前,另一面又投身于庙宇中。
她还不明白,他为何要三番五次的侵犯她!还有,他脸上的脓疮何以会突然消失
总之,他是个神秘的男人,神出鬼没,完全令她措不及防!
还记得,上次她回家,他便离奇的在她的闺房中冒了出来,自那晚后,他一连私缠了她好几日,不准她出府,不准她回宫,摄于他的胁迫,她只好报病告假,最后,几乎日夜被他压在身下折磨!
后来,他莫名的走了,一丝气息也没留下,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亦将她的一颗心悄然的带走了!
她开始失魂落魄,惊恐羞愧,矛盾的心绪令她抓狂。
直至今日夜宴再次见到他,那一刻,她竟是欣喜的,一颗心悸动到不可控制,可是,转念便被那股羞愧所取代,忆起他的暴虐残凉,她便不寒而栗,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她不该对他生出那种不该有的感觉的!
内心的纠葛如藤蔓般缠绕着她,死死的缠绕,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所以,在宴上,当他注意到她的那一刹,她便想要逃离!
可是,她却逃不掉、躲不开!只因,他已深深在她心头烙下了印记。
再到瑞康王当众针对难为他时,她的心简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不为别的,只为替他担心不已,那一刻,她方知一件事,那一瞬,她才发现,她竟是喜欢上了他
是的!她的心沦陷在了他那里,她暗自喜欢上了他!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开始的,也许是在他不经意流露出萧索与孤寂时,也许是在他私缠她那几日间,留恋于他偶尔的温柔,也许更早,早到初见时,他的落魄,他的自卑,他的自轻,让她仅那一眼便再不舍收回视线
呵,真是可笑,她竟然对一个强暴了自己的男人生出了恋慕之心!
果然,他说的不错,她当真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眼前迷蒙了起来,才知清泪已滑落了脸颊,铁心怜紧咬着下唇,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意,这便匆匆自男人的脸上收回了视线。
慢慢撑起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刚要蹑手蹑脚下榻,捡起抛在地间的衣衫逃离,这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却突然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