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的瞟了一眼燕七杀,好像他口中的不轨之徒正是燕七杀。
哥舒无鸾当即有些错愕,他几番要见她就是要保护她?!
就在她失神的这么个当会儿,裴英暝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她面前,脚步刚刚迈上高堂台阶,她登时回过了神,厉声喝道:“退下去!再近半步,本官判你个袭官的罪名。你们,将人犯带下去受刑,若有半分犹豫,交出衙令,脱下衙服,直接滚回家去!”
锦衣侯果然气势不虚,声色俱厉,又有谁敢违拗?两名衙役麻利儿的架住了裴英暝的胳膊,死劲的往外拖。
裴英暝面色微白,一边挣扎着扭打着衙役,一边不甘的嚷道:“小鸾鸾,你真的要打我?”
熟料,女子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她,他不死心,被拽到门口扯着门梆,还在继续换着花样的嚷嚷,“小鸾鸾,打板子很疼的,二十下我受不起罢了,打就打吧,打完了,你罚我当你的贴身随从三个月,好吧”
哥舒无鸾被男人尖锐的叫唤声吵得心烦,一挥衣袖,再次吩咐道:“人犯上完刑,别忘了监督他赔偿店主的损失,补偿店伙计的医药费,误工费,一切办妥,将其直接轰出督策营。”
言罢,充耳不闻裴英暝的‘凄惨’祈求,对瘫坐在堂下的店主道:“还有你,店老板。你是不是也该功成身退了?”
聪明如她,又怎么看不穿今日这个案子是裴英暝联合店主演的一出闹剧,其目的就是为了来见她,若不然,就是借店主一百个胆子也万不敢状告裴安的儿子的。
店老板惨着煞白的脸,瘫软的爬起,施了施礼,踉跄的退出了大堂。
声声杀猪般的痛呼从堂外传来,哥舒无鸾面无表情的迈下台阶,脚步刚在台阶下落稳,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他喜欢你!”
哥舒无鸾微愣,侧首望向身后的燕七杀,貌似没听清他的话,问道:“什么?”
他睨了睨门外,再道:“我说:他喜欢你,小鸾鸾。”
男人的面色是看不出丝毫喜怒的,但语气却在一点一点的加重。
而小鸾鸾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念出,怎么听怎么有一股酸味。
不知为何,感应到他语气的暧昧,她的面色竟不由得微微升温,微闪着眼睫,嗤了一声,“无聊。”
燕七杀挑了下长眉,俊俊的眼角泻出不明的情绪,“你不在意他?”
这话明显是在探问哥舒无鸾对裴英暝的心意。
然而,哥舒无鸾未经大脑便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在意?”
话刚脱口而出,才察觉有些过意澄清的意味,这才赶忙补了一句,“再者,我在不在意他关你什么事?”
燕七杀笑的很邪恶,邪恶的美,邪恶的魅,充满了无尽的又惑,任何人只要望上一眼便会沦陷深渊,“当然关我的事。”
她不打算再与他费口舌了,因为她察觉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在慢慢变得越来越暧昧不明,遂故意曲解他的话意,道:“那好,既然关你的事,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去喜欢他吧。”
男人哑然失笑,“呵你呀!我说的关我的事,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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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喜欢你。
就因为这句话,哥舒无鸾竟然失眠了!
她的心乱糟糟的,犹如杂草连天生,又好似心湖被人投入了一枚鹅卵石,一霎间打乱了平静许久的湖底,涟漪肆意,十八年来她第一次体会如此复杂的心境。
整整一夜,她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耳边犹如被魔音侵袭了一般,一直在响着白日公堂下燕七杀的那句‘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声声不断的往她耳中窜。
她浮躁的低吼一声,“哎呀!”之后狠狠以锦被蒙住了头,直到差点窒息,才悄然掀开一道缝透气,熟料声音再次袭来,迫使她将被子蒙了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