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烟公主的话含着刻骨的恨,戳心戳肺,致使她的人影消失了许久,哥舒无鸾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她攒眉回首,望着消失于院落侧门的身影一瞬,而后,敛眸,迈开步子,向着缪烟公主走出的那间厢房而去。
房内,男人正负手站在椿木桌旁低眸望着白瓷花盆中的幽兰出神。
‘哐当’一声,房门再次发出一声巨响,他微微侧首,只见哥舒无鸾面色冷郁的跨入了门内。
甫入房内的哥舒无鸾只觉满室都飘着清雅的兰花香气,吸入肺里极是舒宜。
这是她第一次进燕七杀的房间,没想到室内竟是简素的如此清汤挂面。
只见内室任何装饰都没有,一张床榻摆在斜对面的青墙前,素色的铺盖工整的铺在床面上,一架衣柜并立于床侧,既放衣物,又当屏风。
床偏侧,靠窗摆着一套简单朴实的桌椅,除此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摆设了。
不过,桌上倒是放了一盆兰花,将整个房间的乏味驱走了几许。
她没有心思关注他的房间如何乏味如何简素,几步上前,迎头质问道:“你到底对缪烟公主做了什么?”
燕七杀静睨了女子一瞬,收回视线,淡淡出声,“没什么。”
“没什么,她会哭着跑出去?”没什么,她会说她偷了属于她的东西。
身为女儿家的哥舒无鸾,直觉的感到公主定是对她和燕七杀之间起了什么误会,并且这些误会是源于燕七杀对公主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只是不知他是故意让公主敌视她,还是别的
后面的想法猛然冒出,即刻被她羞恼的摒除出脑外。
哥舒无鸾你真是该死,竟联想到燕七杀喜欢上了你,继而拒绝了公主的垂青。
该死,该死啊!
“你也会关心别人吗?”男人挑眉望着她兀自恼怒的面色,好笑的反问道。
哥舒无鸾撩开眼际,猛然发现他冰眸中戏谑的色彩,顿觉愤慨,“我怎么不会关心人,人心都是肉长的。”
燕七杀颔首而笑,竟跑了话题抱怨起来,“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昨夜却有人故意伤人两次,我身上这些伤口到现在还在痛,也不知道我这胸口会不会溃烂成疾,这条胳膊会不会废了!”
他说的煞有其事,若不明状况的人看来,他眉宇间皱起的弧度还真是让人忧心的很。
可哥舒无鸾知道他在装假,在故意错开话题,扫了一眼他挨了一掌的胸口和受过鞭伤的手臂,索性随了他的心意,不在追问,“那是你活该!”
这话说的着实心虚,致使她撂下话急匆匆的转身便走。
徒留背后的男人神色无奈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午后,哥舒无鸾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东西给他送来。
来到燕七杀门前,再次进行了一番深长的犹豫,最后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这便攒起了秀拳向门扉叩去。
可意想不到的是,她的秀拳刚叩向门边,房门却被人适时拉开了,‘咚咚咚’,这三下好巧不巧的便敲在了燕七杀的胸口上。
男人销魂的痛呼了一声,有种痛并快乐的错觉在悄悄蔓延,“哦呃怎么?嫌昨晚打的不过瘾,到现在还想着跑来出气。”
他魅人的嗓音于哥舒无鸾头顶传来,邪气的语气竟令她脸颊微愠,像是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般。
她怒瞪了燕七杀一眼,恶狠狠道:“拿去。”
男人诧异的望着她塞向他掌中的两个小巧瓷瓶,问道:“这什么?”
哥舒无鸾好容易收复了脸上的温度,语气生硬道:“金疮药。白瓶内服,蓝瓶外敷。小心用,别搞混了,免得到时内外俱烂!”
她故意将后面的话讲的很恶毒,意图分散男人的注意,掩饰她的不自然。
可她不知道,她的伎俩在腹黑男的眼中不过区区儿戏。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