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这么重,又这般措不及防,若他真有伤在身,怎会一丝痛楚之声都未发出?
都怪她联想力太丰富,竟将他俩想成了同一人,也怪她沉不住气,就这样的试探了出去,现在好了,竟落得这么尴尬局面,该死的!
哥舒无鸾于原地羞恼的要死,耳闻着自身后传来的道道惊啧声,这才意识到两名宫卫和衙役还在现场,再也按耐不住性子调理情绪,一拂衣袖,冷然道:“劳烦燕副座为本官安排一间房间出来,自今日起本官便会留在督策营静待擒贼。”
午前男人差人为哥舒无鸾收拾妥了一间房间,房间不大,略显简素却也不乏别致。
四壁粉刷光洁,室内一角陈设一张梨花木桌,一套素雅的白底兰花茶具摆在桌上,几张圆椅围在桌旁。
迎面是一张相思木雕花软榻,崭新的铺盖整齐的铺在榻上,浅浅的兰花绣在锦被上,透过轻薄如蝉翼的床幔望去,朵朵幽兰仿佛徐徐初绽,恍若散发着优雅馥郁的清香。
哥舒无鸾淡淡扫了一圈内室,挥手示意宫卫将自己简单的行囊放在桌上,随即命二人回宫复命,之后将门阖严,这便抬步走向床榻,开始打坐调息。
这一坐便是一个下午,直到时至傍晚,她才缓缓收起内力走下床榻。
在室内闷坐了一个下午,顿觉脑内有温吞,全身乏累,一抬手拉开房门,迎面扑进一阵清幽的微风,带着淡雅的花香,哥舒无鸾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抬步跨出了房门。
时下傍晚,日头早已隐没空际,就连天边的瑰丽流云也在慢慢搁浅,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黛色。
门前不远处的那棵李树,静静立在土中,清风一阵,绿叶婆娑,发出沙沙轻响,仿佛新谱的清心乐章,闻来不禁令人身心舒缓。
哥舒无鸾曼步迈下青阶,走向李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刚刚坐定,余光瞟见有衙役守在院落一角,她动了动眉,却见衙役正向她这边走来。
衙役停在她身前行礼道:“大人休息好了?”
女子轻轻应了一声,“恩。对了,燕副座呢?”
午前,在他命人收拾房间之后,便一转眼没了身影,一个下午过去了,还是没看见他的影子,不知这男人在忙些什么?
对于国君的差事他向来是积极的,就算没有落到他头上的差事他也是争着抢着来办,眼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倒是玩起了失踪,不晓得这厮又在耍什么把戏?
说起来,她也根本没打算让他来协助自己,不过是按着娘娘的隐喻想要借此窥探一下他的底细罢了。
“燕大人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过走之前曾留话给属下,让属下好好随侍大人。”
有事?他会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也没有国君的谕命来的重要,想是他已猜出了自己的目的,怕被看出端倪,这才躲了出去吧。
哥舒无鸾敛眸一瞬,淡道:“哦,知道了。”
“大人可是有事找我们燕大人?燕大人出去半日了,眼下应该快回来了,若大人着急可以到他房中等他。”衙役边说边偷睨了女子一眼,眼神中难掩暧昧之色,那试探的语气,仿佛在窥探她对男人是否存有他想。
怎么听怎么令哥舒无鸾别扭,抬眸扫了衙役一眼,发现这衙役正是午前看见那尴尬一幕的其中之一,一想到男人那句,‘大人这是在对卑职调情吗?’便觉得脸颊发烫,怒火飙飞。
该死龌龊坯子,同着手下也这么口无遮拦,私底下不定多么的不堪呢!
害的她跟他一块丢人,说来也怪她自己,要不是罢了!尴尬的事情都已经出,还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女子将情绪掩下眼底,淡漠道:“不必了,本官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衙役倒也机敏,察言观色一瞬,道:“大人可是饿了吧,属下即刻给大人传膳。”
说到传膳,她倒是真的饿了,午饭时她只随意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