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面当场抹眼睛哭起来的也不在少数。
侯府客人以下的座次便是蕲春侯的三位儿子,杨泽大伯天子近臣内阁大学士杨伟铭。二伯王国少将军的杨远征。还有他的父亲杨洪远。
再往下便是家族长辈,代表内库那边记录食俸和支取的是纱衣轻幔的薛冉。
她此刻正一笔笔记录那些冠礼的所需支给,偶尔抬头之间,便会收获家族青年们一道道仰慕的眼神。
侯府的管事得了下面层层递上来的汇报,虽然讶异,但毕竟不敢耽搁,快步上前去,来到蕲春侯杨业的耳边,低声附言说了几句。
杨业就愣了愣,白须的胡子不怒自威的抖了抖,有些愠色,“这个恼人的小子,当真乱来习性不改。风寒一场大病刚愈,不懂得潜心修养准备,便要争强好胜,罢了,让他上场也好。看看他是不是只懂得逞口舌功夫!”
旁边的廖掌御愣了愣,听闻了大概,眼睛亮了一下,“哦,近闻侯府杨三世子春雨之夜偶染风寒,如今刚愈,便要参于冠礼……年轻一代努力奋进向上,这可是好事!蕲春侯府年轻一辈欣欣向荣,侯府未来必然昌盛。”最后一日不似前几日那般热闹有趣,廖掌御恹恹欲睡,杨泽的名头,他也有所听闻,如今听闻这个属于争议性十足的世子现身冠礼,倒是为恹恹的会场注入了一丝活力。廖掌御立即来了精神。
一阵窸窣渐渐从老侯爷杨业的座次扩散下去,家族长辈们交头接耳,随即传递到了叔伯辈的杨伟铭,杨远征两人耳边。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颇有些怪异,转过头来,看向早对这些躁动产生疑惑的杨洪远苦笑道,“你那个儿子,当真是……嗨!先不说他是否达到气海六品,即便是达到了,也是体虚力弱,能不能保持状态稳步发挥,都是未知之数……”
已经等不到众人再如何质疑。下方主持唱喏声就已经洪亮响起,“杨泽,上场!”
前方的人流立即朝两旁裂开,在杨泽面前露出可以通往会场中央的通道。
男男女女,家族的各方各门长辈纷纷注目过来。
正在记录的薛冉也愕然抬头望去,她原本听闻杨泽病了,还是去看过一次,尽管她其实很不喜欢他,但看到成人冠礼已经举行,却得了风寒躺在床上卧病不起的杨泽,还是有些怜悯且对他命途多舛的感慨,那些曾经对他的恨意,都淡化了许多。
而此刻看到杨泽出现,她在家族一些优秀青年频频追求下也没有半分动静的内心,也忍不住有些莫名的跳动。也不知是被现场的气氛鼓动得激昂,还是对他命运未知的担忧。
杨泽脱了披在肩上的外套,递给一旁的齐建霖,后者有些情绪激昂的拍拍他的肩膀,无声鼓励。
来到正中间站定。
秋道学院派出检验的教师半眯着眼扫了他一眼,然后道,“每年都测试,今天也是如此,还是重复一遍规矩:提聚所有功力朝我打来,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住,不要留手,你那点小伎俩还达不到威胁到我的地步。也不要有任何顾虑,记住这是你决定前途命运的时刻,你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希望你超常发挥,明白吗……那么,开始吧!””
每位亟待证明实力的家族年轻人朝他全力攻出一掌,这位身着灰袍傲慢的教习往往只需要单手轻描淡写的接下,便能知道对方修为是多少。
然后……然后便是冷酷无比的宣布铁律般的结果。
如此决定一个个人不同的命运。
四周围有些人大概猜到结果,便有些意兴索然,有些人还是等着看他能否合格。蕲春侯杨业旁的谶纬院副掌御大人,则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挪了挪屁股,觉得侯府的硬木椅子硌得人生疼。
杨泽闭目,然后猛然睁开,迈前一步,真力伴随着一拳勃然击发。面前有淡淡的真力激荡!
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