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看着陈纪手中泛黄的帛书,有些迟疑。“这……这是什么?”
“《风后书》。”陈纪微笑道:“与玄刀一样,是我陈家历代奉命看守的儒门至宝。如今父兄先后离世,我又老朽,精力衰退,不堪负此重任,只好将它托付给后来人了。”
诸葛亮收起了笑容,躬身一拜,伸手接过了《风后书》。
陈纪向后退了一步,再拜,转身离去。陈群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紧紧跟上。诸葛亮赶上两步,站在山坡旁,目遂陈氏父子远去。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花树之间,他才退了回来。
“亮儿,这个责任……可不轻啊。”诸葛玄忧色忡忡:“陈群亦非寻常之辈,陈纪却不让他承担这个责任。亮儿,就算你已经明悟天命……”
诸葛亮抬起头,眼神发亮:“叔父,我要找一个地方闭关读书,希望能用十年之功读通此书。此外,叔父,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命格。否则……”他沉默片刻:“我怕等不到展翅高飞的那一天。”
诸葛玄轻叹一声,连连点头。
……
陈纪扶杖缓行,不时的停下来,嗅嗅鲜花,看看绿叶,怡然自得。
陈群跟在他后面,几次欲言又止,神情纠结。
“长文,想不通?”陈纪停下脚步,看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欣赏了良久,这才笑道:“这一路走来,你至少叹了十八回气,看来是真的放不下。”
“是的,父亲,我陈家为了保护这两件至宝,耗尽了十几代人的心血,为什么要交给这个小孩子?不错,他是明悟了命格,可是谁知道他的命格是什么,究竟能不能担起这个重任?”
“那你是怀疑我的眼光了?”
陈群一惊,连忙躬身道:“小子不敢。”
陈纪斜睨了他一眼。无声的笑了起来:“长文,天道玄远,非其人不传。非不愿传,乃不能传也。玄刀埋在你祖父坟前三年有余,前后到坟前祭拜的人数以万计,可是谁能感应到玄刀的所在?为什么刘辩一到,玄刀就落入他的手中?我相信诸葛亮说的,不是刘辩在找玄刀,而是玄刀在召唤本命。”
陈群有些失落。他也在祖父的坟前祭祠过无数次,却不知道玄刀就埋在咫尺之遥。一路走来。他也没能从嵩高山的战局中察觉到刘辩的龙渊境界。诸葛亮远在琅琊,却能见微识著,看出戏志才的破绽,诸葛亮的智力超过他何止一筹。
这悟了命的人。就是聪明啊。
“玄刀只有一口。不能兼得。《风后书》却可以化身万千。此去泰山还有数日之程,你可以看一看,能看懂多少。都是你的福份。”
陈群大喜过望,连忙拜谢。
“不过,你不要奢望太多。能看懂序文,我就心满意足了,也算是我陈家这些年没有白忙一场,你祖父和叔父在九泉之下,也能稍有安慰。”
……
洛阳北宫西北角,濯龙池。
密室里已经重新装饰过,墙壁上的春|宫被清除一空,又涂上了白。那三幅暗藏玄机的画像也被清除掉了,密室里只有一尘不染的四面墙,中央有一张锦榻,垫着厚厚的锦被。周围的墙帷后,几只青铜香炉散发着热气。
刘辩斜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濯龙池的水声清晰入耳,就像一首永不重复的琴曲,丁咚作响。
除了水声,周围一片寂静。
刘辩的嘴角有一丝苦笑,一丝苦得化不开的笑。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福是祸,只知道这个结果不是他希望的。
龙渊一战,他孵化了巨龙,在龙渊水底畅游,逆水而行,仅以意念就击伤了戏志才和曹操,又以轻描淡写的一刀击败了关羽、孙坚两大破境高手,大获全胜。巨龙的战斗力实在是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