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喜不自胜,收走了碗筷回了东厢,片刻过后拿回了一张包药的草纸,纸上写有清秀的字迹,不问可知是王元嫆自己书写的八字。
推演之事源自古代占卜,与占卜的虚无缥缈不同的是推演有一定的依据可以参照,不过由于易经曾经被删减过,故此推演存在一定的变数,用来预测大致的吉凶还有七分准确,若是用来预测子嗣和生死就无法形成完整的推演易数,也就谈不上准确,只能算作参考。
次日清晨,老五早早的为莫问端来了洗脸水,待得莫问念经完毕急不可耐的出言询问,“老爷,算的咋样。”
“我实不精通推演之法,一夜熬心也只推出了个大概。”莫问掬水洗脸。
“老吴家会不会绝后?”老五急切的问道,由于其父便是中年得子,他如此紧张子嗣也就可以理解。
“乾坤易数太过深奥,我只推出了坤数,你命中当有一女,”莫问接过布绢擦脸,“是否有子我确是推演不出,当看你造化如何。”
老五闻言大为欣喜,“太好了,不管男女,有孩子就成了。”
“日后不准再求此事,推演命数乃是窥天之举,是要损福折寿的。”莫问出言告诫,道门有诸多技艺,推演之术归于杂学,大耗时日且无用处,为高功大德所不齿。
“好好好。”老五连声答应,转身向东厢跑去。
莫问放下布绢看向老五,老五之所以急于求子可能并不是单纯担心自己不能留后,其中或许有对这门亲事的忐忑,王元嫆出身高贵,是落难之后才委身于他,王元嫆所受的教养与老五的出身有着天壤之别,与他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话可说。
莫问皱眉发愣之际,门外再度传来了马蹄声,这镇子上除了几头老牛之外没有骡马牲口,故此听到马蹄声莫问就知道强盗又来了,而且是套车来的。
“先生,我又来了。”门外传来了龙含羞的喊声。
莫问闻声再度皱眉,他有些怀疑这个蛮女是不是属王八的,为何咬住便不松口。
“老爷,不害羞又来了。”老五自东厢蹿出,跑进了正屋。
“不许胡言乱语,改人名姓为大不敬。”莫问出言训斥。
“她本来就不害羞,咱们汉人哪有她这样儿的。”老五咧嘴笑道。
“开门去吧,就说我在念经。”莫问冲老五交代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内室。
由于贴有窗纸,见不到门口的情形,只听得老五开门的声音以及诸多蛮人杂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不问可知龙含羞等人正在往院中搬东西。
“莫先生呢?”龙含羞的声音自院中传来。
“我家老爷在炕上念经,箱子里装的是啥东西?”这是老五的声音。
“全是上好的药草。”龙含羞说道。
“我看看都是啥?”老五说道。
随后便是箱子开启的声音,片刻的安静之后老五的声音再度传来,“老爷,你快来看哪。”
莫问本不想与龙含羞多有交集,这才躲入内室,但听得老五的喊叫之后便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自内室缓步而出。
“先生喜欢药草,我便投你所好。”龙含羞挥手遣走了抬箱的那些蛮人。
“龙姑娘,我无力为你们分忧,这些东西我绝不敢受。”莫问迈步出门,院子此时一字排列着大小不一的五只木箱,老五正站在其中一只打开盖子的木箱前目瞪口呆。
“先生,晋人的军队离这里还有五百多里,兴许不会打到这里来,这些东西就当我送给你的谢礼,感谢你昨天留下了他们的性命。”龙含羞爽朗的说道。
“无功不受禄,龙姑娘的厚意贫道心领了,还请搬回去吧,日后若是力所能及之事,贫道不会袖手。”莫问于门口处站定,没有再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