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虽有惊慌失措之时,给她一点时间,她也就缓过来了,只是她到底还是太重情了,母亲们逝世,她过了好几年才不再恍惚,不再有脚步朝青阳院走去请安之举,要是等到没有了女儿那天,她该有多伤心yù绝。
这正月还没过,皇帝就开始上朝了,国公爷也还是跟以前那样事多,但京中说道他的人少了,不少年轻又惊才绝艳的人成了老百姓口中口口相传的传奇。
三月国公府娶媳fù,中王妃跟阳王妃都来帮忙,中王妃此时也是见了居娉婷,回头悄悄跟国公夫人道,“我觉得她面善。”
谢慧齐哭笑不得,但也大概能明了中王妃喜欢居家姑娘的原因,这两人都是外表看着有点不好处,但骨子里刚硬,且不是没有心计之人。
她与中王妃来往的多了,觉得她与沉稳的阳王妃相比,中王妃还是显得傲气过足了些,实在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物,中王妃这样的傲气,就是在皇室当中也是过于目中无人了些,但中王妃毫不掩饰,一副她爱怎么活就怎么活的脸孔,又因她为中王生了五子三女,还给中王几十年添了十几个美妾,膝下儿女成群,她如此大度,又持家有道,来往打点也没少谁的,家中在她的把持下也一直富庶,一年比一年富贵有余,倒也让人无话可说。
中王妃确也算是个用实力说话的,且用实力担当起了她的狂傲。
此时朝中稳定,皇帝膝下无子已经成为众多臣子的心头大患,有人甚至提出要从皇族中过继于皇上膝下之话,中王府与阳王府时蠢蠢yù动,中王爷与阳王爷更是让他们的王妃与国公夫人jiāo好,让她们拉笼国公夫人。
这事阳王妃倒是拐弯抹角与谢慧齐说了,中王妃一直没动静,等到居家姑娘进府那天,国公府开了大宴,一大早就来的中王妃趁着人还没来与她道,“今日来找你说废话的人肯定多,你只管板着脸就是。”
现下谢慧齐当家,珠玉院的女客也是她主持待客,听了中王妃的话也只是笑,继续吃着手上的早食,等到吃完放下碗,她与中王妃道,“你倒是从未跟我说过。”
中王妃不屑,“说了你也不会当回事。”
给皇帝送儿子当太子?她当然也愿意。
但她更清楚这事现在绝不可能,皇帝那xìng子比他父皇还狠,先帝在世时把他们王爷府压得连伯侯府的一半都不如,现在把他们各大王府玩弄于指掌间的皇帝怎么可能在他们的儿子间挑一个?就是挑,也是他自己开了口那话才算话,不是下面的人逼着他选择的。
中王妃心里明白得很,所以就是她那王爷逼她跟国公夫人套jiāo情,她也阳奉yīn违,懒得跟他多说什么。
男人在她眼里都是蠢的,但她也明白,这世道男人干多蠢的事都是应当,女人要是也蠢还替他担着,那就是再活生生的替罪羊羔不过了。
她才不干这等蠢事。
“这银枣羹不错,你也尝尝。”又布上了新食,谢慧齐尝了一口就招呼她。
中王妃还是嫌弃,“你怎么吃个不停?”
“一天的事呢。”
许是国公夫人口气与她亲近,中王妃勉为其难地拿了勺子吃了眼前的一口,入口见还真是不错,这才慢慢地吃了起来,之前的她很是不屑一顾的。
等到吃完,下人又端了盘子下去,中王妃又开了口,“到时我帮你,你只管看着就是。”
反正谁都怕她,再得罪几个也无妨。
谢慧齐听着都笑了起来。
她跟中王妃xìng格南辕北辙,中王妃是恨不能开口一句话就堵得人身亡才好,她则喜欢当面虚应,背后处理,所以中王妃说她是yīn险小人不为过。
碰上她们的人,其实碰上中王妃这等的才是最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