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ròu手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立马就缩回去了,小霸王还努力抽了抽鼻子,没让眼睛掉下来。
他阿父说了,敢告状,敢哭,明天接着打。
“祖母,二祖母,阿娘……”齐润努力不哭,一个个叫着,试图不说出他阿父欺负他的话来,也能让家里的人帮他做主。
谢慧齐正坐在一边在看帐册,见到他们进来,也只是站起来解了国公爷身上的狐披,对大儿子跟小儿子视而不见,只牵了乖乖站在兄弟中间的二儿出了门,jiāo待了门边的小绿带着他去洗漱,又跟下人吩咐了摆膳,就回了屋来,坐到了齐国公的身边。
正窝在一边商量着二郎过年穿哪身新衣裳好的齐容氏,齐项氏自打儿孙们进来,嘴巴皆微张,愣了。
小孙子诉苦,可被齐国公一进来就扫了一眼的她们这时候也是不敢多话,两个人也是坐立不安得很,她们也是知道小孙儿太霸蛮了,而他们的长孙儿在外那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主子,齐国公好多年都没出的风头,近两年都被大孙子出了,而小孙儿若是不管,出去了要是横行霸道,那他们齐国公府就热闹了。
两个老人家齐齐把眼睛望向谢慧齐。
只有最大的齐璞不以为忤,他今日被罚骑马单兵作战,以一对二十,被心狠手辣的禁卫军逮到了泥地揍了一圈出来还不许他换衣,他也无妨。
他长这么大,就没什么事是他没做过的,何尝怕那几句闲言碎语,他阿父想挫他的锐气,最好是还有点别的招,若不改明天可别让他逮着时机,刺他老矣。
谢慧齐一瞅他们那大儿子那微笑淡定什么事都不放在身上的脸就觉得碍眼,这孩子从小就怪,怪到了如今一点也没变,气她不算,还老气他阿父,恨得她牙痒痒的,却又拿这油盐不进的儿子没什么办法。
儿子太聪明了,真没什么好处。
谢慧齐扫了大儿一眼,这时候婆婆二婶盯着她眼睛就不打转了,她也只好朝那试图还想把小ròu手放出来博同情的小儿子淡淡道,“怎么了?”
“阿娘……”一得到回应,齐润马上迈着八字步过来了。
他屁股被揍肿了,现在走路好辛苦,他阿父还不许护卫抱他,真乃一代凶父!
“别!”谢慧齐马上把手放到了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们的丈夫手里。
“呜……”齐润扁了扁嘴,委屈地朝祖母们一踉一跄地跑去,“祖母祖母我的亲祖母……”
齐国公眼睛跟着他走,看着他扑到了祖母的怀里,眼睛顺带扫了缩到坑角不言不语的小妻弟身上。
谢晋庆一看他姐夫扫到他身上,马上垂下头,心里盘算着救外甥们于火水之中的计策与胜算。
“怎么了?”谢慧齐再回过头去,看向自家国公爷,口气温柔甜美得很,眼睛也是柔了。
她这明显语气截然不同的话一出,就见低着头的谢二爷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小国公爷也是讥俏地翘起了嘴角,舅甥俩还心心相印地对视了一眼,很志同道合地满脸的嘲讽朝齐国公看去。
只是他们一看,正好对上了齐国公看着他们的眼。
齐君昀是妻弟一眼,大儿子一眼,两个人上下都看了一眼,嘴角也是泛起了温和的笑,眉毛也是略略往上扬了一扬,“你们俩人若是有话要说,出门好好说会。”
此时寒冬腊月,一入夜,寒风吹得树头呜呜作响……
“姐夫,我……”谢晋庆很想说我没什么话好说的,但一对上他姐夫那眼睛冰冷的眼,那话就说不出口了。
我又没搭腔,就对个眼神就这样了,还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悲愤的谢二郎自认倒霉地下了坑,裹好披风,朝外走去的时候,眼睛还往他阿姐身上瞅,但瞅了好几眼,也没见他阿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