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他来见你。”齐君昀这时候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说话,声音已好听多了。
但谢慧齐还是在他满是红丝的眼里看见了泪光,她抬手去摸他的脸,取笑他道,“你真丑。”
真丑,但也真是好看。
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清楚她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两世以来,爱情从来没有如此离她近过。
谢慧齐两世都是个被生活磨得早早知艰难,不存幻想的姑娘,她从来不觉得之前无缘无故的两个人有朝一日结合了,可以为对方生,可以为对方死,那样的感情对她来说,太唐突了。
可是,真当爱上了,她也才深深明白,凡人在情爱里从来只有举手投降的份,生死之事竟只是再小不过的小事。
她可以为他死,也确实可以为他生,再难也要活过来。
“嗯。”齐君昀捉住她的手,没有忍住又把头埋在了她的脸颊边,这个坚韧了半生的男人在他的妻子耳边小声地哀求着,“你别离开我。”
他太累了,他需要有她陪。
“知道呢,我早说过要陪你的,我说话算话。”谢慧齐抬起手抱着他的头,心想这样的男人,如若没有她这个爱cāo心的跟着他,他这一生该多寂寞啊。
她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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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谢慧齐没事,一直守在国公府的谷芝堇也是松了口气。
谢慧齐也是这次才从表姐的嘴里得知,表弟已经进入姬英国半年之久了,且音讯全无。
“你姐夫说要去找他,我心里尽管想,但也是知道他是想回的……”余小英不是有志之士,他所要的好日子顶多就是以医术救几个人,挣几两银子,跟着她能好好过日子而已,他自来京后有多拼,谷芝堇也是知道他是一直在为难他自己的,现在他说要帮她去找弟弟,她当然觉得好,但是,她也知道该到此为止了,她不能再压榨那个可怜的,只想跟她与儿女过日子的男人,“我想他也该回了,现在京中疫病横行,他回来了也有用处……”
谷芝堇说到这,低着头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所以我想求你家国公爷,能不能……”
这事,她父亲那不能提,现在他主掌兵部,调自己女婿回来,只会让他遭人诟病。
到底还是她自私了。
谢慧齐没她这么多顾虑,两家本来也是一家,再则这事确实是她家掌管民生的国公爷提才是好。
如她表姐所说,这时候京城比暂时休战的西北更需要表姐夫他们这些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大夫。
谢慧齐便也跟齐君昀提了,齐君昀听了也是颔了首,“这事太子已经有了决断了,太医一行人顶多月底到京。”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时候的六月闷热了起来,谢慧齐在半个月之后都不能下床,坐月子坐得她身上都臭得没法见人了,这时候就是她以各种理由想清洗一番,都被包围住的婆子丫鬟坚决否定,连婆婆跟二婶都杀出来跟她说不能像之前两次如她的意了。
前两次生孩子,谢慧齐都是要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的,只是那时候她活龙生虎,说服身边人的时候气息比谁都强壮,现在她说几句话就喘气,已是无法说服谁了。
这次,她还真是过上了一把古人坐月子的惨烈日子,所以当齐君昀国事繁忙,还每天回来看她,谢慧齐都担心国事没把他cāo劳昏过去,她得把他薰死了。
这日子过得实在让她窘迫。
月底余小英是真回来了,还给谢慧齐把了次脉,跟国公府的大夫商量着,重新跟谢慧齐写了yào单子。
谢慧齐想利用姐夫去劝说家里人让她洗个热水头,但余小英坚决摇头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