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王摇头,“白起是把双刃剑,用的好的可以杀敌,用不好反而会伤及自身,秦国战将不下千人,可惜始终无一人能与白起相比,最令寡人担心的还有赵括,长平一战,若是早用白起或许不会再有今日之烦恼,如今只能留给后人,寡人不甘心。”
范雎听出秦昭王话中之意,白起之威天下皆知,如今赵括为王,赵国必然再次兴盛,能够对抗赵括唯有白起,“大王必然不会有事。”
秦昭王叹口气,“难道寡人不想,这场病害得厉害,更加不想自欺欺人,唯有将后事安排妥当,如此方能安心闭眼。”
“大王。”范雎不由得声音哽咽,想到昔日种种,秦昭王器重之恩。
“好了,这是两道王命,他日若是白起忠于秦,可以此为命,若有异心,可以此命除之!”
“范雎遵命!”
范雎小心收好,秦昭王道:“让白起进来。”
范雎转身离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或许在白起手中同样出现两道王命,大王防的不仅是白起一人,还有范雎。
范雎走出,来到近前,“武安君,大王召见。”
白起快步入内,跪倒在地,“白起愧对大王。”
秦昭王淡然一笑,“寡人说过,不怪任何人,何况只是合,并没有败。”
长平失利令秦国霸业难成,如今大王病重,白起不免愧疚,如果不是旧患发作,当日必然可以攻克要塞,进而消灭赵括。
白起若是知道赵括得墨家巨子元宗传授剑法必然暴跳如雷,日后想要对付赵括更加艰难。
秦昭王咳嗽一声,“寡人此生能得武安君相助并无遗憾,只恨不能再多几年光阴,余下之事便全权交给武安君。”
“白起惶恐,恐负大王所托!”
秦昭王道:“天下若是有武安君无法做到之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今寡人以秦国相托。”
白起跪倒在地神态恭敬,不可否认,白起心中唯一敬重之人便是秦昭王,这位英明之主,长平之战始终以王陵为将,白起大军驻守野王没有任何怨言,如此可见秦昭王在白起心中地位,秦昭王一死,昔日光环慢慢散去,难免白起功高盖主生有异心,秦昭王所担忧不无道理。
“白起能得大王如此信任,必然肝脑涂地。”
秦昭王点头,慢慢从怀里掏出两张布卷,用手一指,白起连忙拿起,不明所以,秦昭王道:“这是两道王命,一道是废王令,若是安国君不作为,武安君可持此命将其废掉另选贤能。”
“大王,万万不能。”
秦昭王道:“记住,唯有兴秦才是正途,第二道是杀令,若有人怀不臣之心,武安君可以此命杀之。”
秦昭王这招不可谓不绝,最担心的便是白起,如今交给白起两道王命,一道可废王,一道可杀任何人,如此信任令人难以置信。
白起跪在地上,“大王,白起必然粉身碎骨以报大王之恩。”
秦昭王摆手,“去吧,寡人想歇一会。”
白起小心收好,每一道重若千斤,废王,何等信任,白起必然尽所能为秦得霸业。
白起离开,秦昭王叹口气眼睛慢慢闭上,累了,真的累了,从未有过的困乏,多少个日子不敢合上眼睛,生怕再也无法醒来,如今后事交代清楚,心头所有压力完全散去,整个人很快睡熟。
“大王去了。”
咸阳城哀声一片,秦昭王,百姓为之悲痛,范雎c白起等人跪地痛哭,举丧而过,安国君继位,登上宝座,环视下方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终于可以一展抱负。
文臣之首范雎,武将之首白起,众人跪拜新王,高呼:“大王。”
安国君宽大袖袍一甩,“继先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