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郑氏的不敬。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郑行鹤是郑家旁支的长子,事实上,他在整个天海郑氏的地位并不高。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寻常人面前,总是让自己代表了整个郑家。他幼年时便得了家中长辈传承,于修行一途走得极为顺畅,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已是炼体境中品,离上品境界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郑行鹤很傲,他也认为自己有自傲的资本。
他从不讲道理,也不认识士族需要和一个庶民讲道理。
他要让这个少年吃一些苦头。
郑行鹤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郑氏族人们,冷冷一笑道:“来京城之前,总以为宣阳是我大夏中枢,这里的平民相比都要比天海郡里的那些人多少强一点,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旁边的一个高壮年轻人,唤作郑容海,闻言哂笑一声道:“不劳表哥动手了,我一只手便让那些不知好歹的乡下人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萧玄闻言叹了一声,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遇上了一帮不要脸的客人,莫名其妙的又要被逼和人打架。
这些家财万贯的有钱人,会出现在贫民聚居的城南一带,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本来是一直想要低调的啊。”
既然已经是不打不休的局面,萧玄自然也不会退缩。大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和吃饭一样简单,和喝水一样随便。
他也很乐意让某些外地人知道,宣阳城的百姓,并不是任人揉捏的。
“想要打是吧?那就来好了,先说好,不准用兵器。”
郑容海一抖脸上的横肉,铿的一声掣出腰间的长剑,冷笑道:“你说不用便不用?我堂堂郑氏,还要看你一个穷酸店小二的脸色?真当我手里的剑是捡来的不成?”
萧玄故意露出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故作惊悚道:“好贱,果然是好贱,想来阁下已经修成了人贱合一,是天生贱圣的材料啊,我真的好怕。”
“少废话,你自去选一件兵器来,免得日后有人说我郑家以大欺小。”
对于故作大方这件事,郑容海做的毫无压力。他从这个少年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魂力的波动。除非对方高出自己一个大境界,否则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连一件像样衣服都买不起的少年,不过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而已。
他会怕一个废物吗?显然不会。
但他很显然不知道萧玄此刻心中做何想法,而对方脑海中此时也只有一个念头:像你这样的废物修行者,我早就不知道教训了多少了。
对于天海郡的郑氏,他其实并不陌生。很多年以前,他就曾经遇到过一个郑氏的族人。那人和眼前的这些人一样的骄傲,虽然他认为此人的骄傲来得很没有道理。
萧玄的兵器很快就被取来,那是一把连木柄都裂出了几条缝隙的柴刀。
站在不远处的那些郑氏子弟看到他手里的刀,登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早就退到一旁远观的郑行鹤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描金纸扇来,正在那里兀自风流,看见那少年匆匆跑进客栈,又匆匆跑了出来,手里拿的却是一把老旧的柴刀,禁不住呵呵一笑。
先前不知为什么,看到那少年异乎寻常的冷静从容,他心里还多少有些担心,此刻那些担心早就飞去了九霄云外。
于是他笑得很轻松。
“这就是你的兵器?”
萧玄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的刀。”
他其实在胡说,这并不是他惯用的那把刀,而是客栈后院里平常用了劈柴的那把。严格说来,这把刀的归属权应该是客栈的老板。
说起这话的时候,他才想起,从刚才开始,那个猥琐的老板好像就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