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汐原本不想让苏怡去,可听谢安和谢逸说起气急攻心晕倒的谢老夫人和被气得现在仍旧在生闷气的谢夫人,她还是默认了苏怡同行。
“祠堂走水,难道真的是天灾”她低下头,语气清朗,似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凉都的夏日最是天干物燥时,也未曾听说哪家的祠堂走水;这都到了秋天了”
谢安闻言低下头面色颓然,摇摇头;双唇嚅了嚅,可终究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怔怔地转头看向谢逸,那个东西可是流枫拼了命从火里抢出来的,如果不是流枫进去,或许待火被浇灭的时候,那瓦罐早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天灾易躲,难防。”谢逸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不过很快就抬起头,虽然身上的衣衫有些狼狈,可经过简单的梳洗之后,又恢复了往日那静若处子,点尘不惊的模样,“汐儿最是聪慧,想必应该想明白的。”
顾瑾汐眉梢浅浅地挑了挑,嘴角斜勾,低下头,语气意味深长,“听说因为我娘的事情谢琦和谢煜一直被关在谢府的祠堂内反省”
“嗯。”谢逸点点头,看着顾瑾汐,眉心那颗朱砂痣好似又鲜红了几分,“汐儿想说什么”
“呵呵,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顾瑾汐低下头轻笑一声,“我记得七年前张侍郎府上也曾走过水,因为守夜的下人疏忽将灯油洒到了纱帘上,偏偏蜡烛就点在纱帘的旁边,你说巧是不巧。”说着,看到已经成功变了脸色的谢安和谢逸,她轻轻抚着腕儿间的清净琉璃珠,声音清冽,“不过即使当时已经过了子时,大家都已经入睡,可救火也只是半盏茶的时间,除了屋内的家私有些损毁,其他并无大碍。”
谢安闻言,面色沉了沉,“顾丫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谢大人应该很明白才是。”顾瑾汐轻笑一声,“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那可就是谢大人和谢公子的事情了。”说着,她瞧着坐在旁边面带忧色的苏怡,到了喉间那嘲讽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低下头,“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可以救流枫,但”
谢逸闻言,颦眉蹙頞,“汐儿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只怕是谢家给不起”顾瑾汐一字一句,深凝着谢逸,“都道是谢公子多智近乎妖,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谢逸却是沉默了,“汐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呵呵。”顾瑾汐低低沉沉的轻笑声充斥着整个车厢,“的确,我也没有觉得什么事亲简单过;所以,这次救流枫的出诊费,可不能少了。”
谢安看着轻笑着云淡风轻地说着出诊费的顾瑾汐,心里有些恼怒又有些心疼,原本应该是在膝下承欢撒娇的年纪,却偏偏要承担这么多成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即使是跟最亲近的人也因为种种关系不得不划清界限,明码标价。
“只要能救流枫,价码随你开。”到底是谢逸明白顾瑾汐,当场就轻笑着道。
“这可是谢公子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才是。”顾瑾汐说着,轻笑一声朝谢逸抛了个媚眼儿,“如今的顾瑾汐可不是当年那个人人疼宠的国公府嫡小姐,我可是有蘅芜苑一府的人要养呢,既然谢公子要做这个散财童子,那瑾汐就却之不恭了”
苏怡闻言,轻轻扯了扯顾瑾汐的衣袖,眼底似乎还泛着点点涟漪,压低嗓音,“汐儿”
“不妨,就当是我这个做小舅舅的补上汐儿这么多年的压岁钱好了。”谢逸却是轻声笑着。
“嘎吱”
随着马车车辕与路面摩擦发出的尖利声响,外面传来车夫那低沉的嗓音,“老爷,少爷,已经到了。”
“嗯。”谢安点点头。
刚走到谢府大门前,还没来得及去闲逸居就在路上看到了拉拉扯扯的谢玮和耿氏;谢安面色难看,“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