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喧哗呼喊,休怪老子斧头不讲人情。”
说着,两人出到外面把守,顺便商量该怎么索讨赎金。
洞穴里点着火把,照出两张苍白的面孔。
何维扬口干舌燥,几乎要哭出声:“道远学长,咱们该如何是好?是否让家里人交了赎金,便能逃出生天?”
陈三郎摇摇头:“他们拿到钱,同样会下毒手。”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船上就被杀,何苦闹这一遭,还连累家人担惊受怕,白白耗费大笔钱财。”
何维扬缓过气来,也就认命了。
陈三郎没好气地道:“这叫缓兵之计懂不懂,只要还活着,总有机会。”
“咱们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能有甚机会?”
何维扬相当悲观。
这也是两名水贼敢于临时改变主意的重要原因:陈三郎骨瘦如柴,何维扬斯斯文文,都是有气无力的主,不怕翻出风浪。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陈三郎念叨了一句很玄乎的话,目光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其实他心里的惧怕不比何维扬少,祸害突如其来,生死一瞬之间,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大义凛然色不变?
更何况,被宵小贼寇所杀,死得实在窝囊,而且糊涂。
他不想死。
求生的意志打败了心底的畏惧,使得他必须保持淡定冷静,从而获取生存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起来,你们赶紧写信回家,就说遇到风浪翻了船,幸好被人救起,滞留在外,要家人马上送钱来。”
刘阿达进入洞穴喝道。
他们一番商讨,不准备采用绑票的名义,却是怕两个书生的家人会报官,将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陈三郎迟疑地道:“这样,两位壮汉怕是得不了多少钱呀。”
刘阿达“哦”了声:“怎么,你似乎很想我们拿到大钱。”
感觉有点古怪。
陈三郎忙道:“小生只是想你们拿到大钱,心情愉悦了,能够放我们一马,放我们去南阳府参加考试,那就感激不尽。”
好天真迂腐的雏儿!
刘阿达心中冷笑,问:“可如果你们家人报官呢?”
陈三郎道:“实不相瞒,小生是家中的独苗,与母亲相依为命,她知道我被绑票,是绝不敢报官的。”
这倒是实情,报官就意味着被撕票的几率无限增大,殊为不智。
刘阿达沉吟片刻:“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壮汉可以拿着我们的求救信前往泾县,先打探虚实,然后再送信要钱。只要乔装一番,别人也无从认识。”
陈三郎娓娓道来。
何维扬听得目瞪口呆:陈三郎是晕了头吗?怎么教起贼寇绑票索钱来?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伙的。
刘阿达想了想,冷笑一声,却没有下决定,而是出到外面和斧头汉子密谈,半刻钟后才又进来,叫陈三郎和何维扬写信。
信上写的意思很简单,一方面讲述被绑票的事实,一方面注明赎金数目,让陈家出钱一百五十贯;何家一百贯。最后特别声明:如果敢声张报官,便立刻撕票。为显示威慑,刺破陈三郎和何维扬的手掌,在信纸留白处按上两个血淋淋的掌印。
刘阿达识字,把两封信反复细读,确定没甚破绽问题,他交代斧头汉子留守,自己揣着信赶往泾县。
洞穴中,因为手掌的痛楚,何维扬面色苍白,黄豆般大的冷汗不断滚落,埋怨道:“都是你的馊主意,现在好了,钱财白白断送,性命白白断送,你实在是读书读坏了脑袋……”
愤愤然,就差骂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