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宁望皱眉:“我不知道你这样贬低人类有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也是人类,至少曾经是。”
“现在不是了,我选择了正确的阵营,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有资格加入这个阵营,能够被我们的血统认同的,凤毛麟角。我们和那些生命短暂,愚昧无知,丑陋不堪的人类当然不同。”诈尸先生优越感十足地说道,又将枪口朝宁望的背脊上顶了顶,“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们这群怪胎几百年来一直阻挠,我们早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了。”
怪胎?原来这些人也是这么看待盗突突和阿妙的啊……不过几百年来一直阻挠又是什么意思?宁望越听越云山雾罩,他一直以为这只是某个科学狂人的现实版佛兰肯斯坦实验,可是“几百年”又作何解释?付东说的那些晦涩的宗教讨论跟这又有什么关联?他越想弄清楚,心头就越像有只爪子在挠,那只爪子变得越来越锋利,挠得越来越凶,有什么东西鲜血淋漓着呼之欲出,却又在最后关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在胸口。
“回去。”那道清冷的声音说。
宁望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似乎无论何时,这个声音都能力拔千钧挽救他与水深火热之中。他眼下所经历的这些事,或许有着惊人的解释,但终归都与他无关。“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他问。
“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你们,有点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样子?”诈尸先生说,语气里有几分兴趣,“治愈师说你们是一群可悲的屠杀者,我实在很想亲眼见见你们的样子。”顿了顿,“现在,慢慢地转过身来。”
宁望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出两个窟窿的卫衣,美队的胸肌在窟窿后若隐若现,这个样子怕是要给师兄师姐丢脸的……他磨磨蹭蹭地转身,心中琢磨着要怎么死里逃生,冷不丁就和对方面对了面,不禁“哇”了一声朝后退了老大一步——先前死的不是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吗?那眼前这个血红脸的怪物是什么鬼东西?根本比那丧尸好不到哪里去好吗!
那诈尸男倒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把抄起枪,似乎失去了耐心和兴致,血红的瞳孔里杀机一闪。
“蹲下!!”
平地一声惊雷起,宁望认出那是谁的声音,猛地抱头蹲下,几乎是同时那诈尸男就扣动了扳机。
宁望摸了摸头顶,没有血,再用手电往上一照,白光下那怪物直勾勾地瞪大眼朝他扑下来。宁望往后一让,见那家伙只是面朝下径直倒下,额头上硕大的枪眼正在冒烟,原来是中弹了。那一瞬他也看清了,那的确就是刚刚袭击他和盗风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脸上的血红其实是毛孔渗出的血丝,密密麻麻遍布整张脸,敢情每个毛孔都在冒血?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准得吓死。
“没事吧?”雷克思赶过来扶起他。
宁望站起来,惊讶地打量着雷侦探风尘仆仆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说起这个,你说那丫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刚护送人质出去,人家那边就派专车来接了!”雷克思啧啧地唏嘘道,“既然人质都没危险了,我总不好把兄弟你一个人丢在下面,就跟阿妙一起回来找你们……哎,你、你也不用这么感动啦……”
宁望情真意切地搂了搂愕然的雷侦探:“谢了啊,兄弟。”
原来是为了那个“兄弟”啊,雷克思一头黑线地想,我那只是随口说的啊,路口卖烟的陈大爷,隔壁修电脑的王小哥我也叫兄弟啊,你这到底是多缺兄弟……
不管怎样,在阴森森的地下迷宫里差点被一群变态洗脑时,突然看见雷侦探这样抽烟话唠又**发名片,如此富有人间烟火气的存在,着实令人感动。“阿妙呢?”宁望问,“怎么没跟你一路?”
“哦,我和她走到这边,就看见这一地狼藉,经过我在废墟上的一番勘探,才发现你们分道了,就和阿妙分开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