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是幸运而喜悦的;能够喜欢自己的工作,是成熟却又无奈的。`
很多时候我们做一份工作,并非因为自己喜欢,亦非野心勃勃,想要达成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子承父业,不想断了传承,仅此而已。
所谓传承,听起来很高大上,但其实也会让人浑浑噩噩,已经不明白传承的意义,而只是机械地在履行某种使命。
文人们常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或许这就是文人们眼中的传承。
那么武夫的传承精神又该是什么?是侠义?还是勇者无畏?亦或是豪迈的兄弟义气?
这是让苏牧有时候感到非常不解的问题。
就像大光明教,一直以来都处于“武林盟主”的地位之上,但他们又不像方腊等人那般,想着翻身做主,想着改天换地,他们又不能像文人集团那般名扬四海。
非但如此,他们还会引起朝廷的“关照”,被引为匪类,始终无法得到合法的地位以及官方的承认,对于这些“侠以武犯禁”的武夫,朝廷始终保持着警惕和取缔的态度。
可纵使如此,他们仍旧还在不断展着圣教,不断吸纳教徒,不断扩大势力范围,难道他们之所求,就仅仅只是让这些教徒过得更好?
苏牧表示不理解,但他知道,但凡生灾荒,流民遍地的灾区,便是武林宗派展自身的最佳时机。
大光明教被隐宗的始可汗在高丽之战中打得元气大伤,如今却又开始卷土重来,而且圣教主分明就是个与世无争的避世老人,为何还要让大光明教的人,在河北灾区吸纳教众?
是的,班师回朝的途中,苏牧就已经现了大光明教的踪迹,他们活跃于灾区之中,不断奔走宣扬,仿佛秽土之中重生的圣莲,给绝望的人们带去生的希望。 `
苏牧对大光明教实在太过了解,从他进入这个时空以来,便与大光明教有着无法分割的恩怨纠葛,即便到了今天,他的女人还是大光明教的圣女,儿子也跟着在大光明教里头成长。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让他第一时间现了大光明教用于暗中联络的印记,知晓大光明教的势力已经开始渗透到灾区的每一处角落。
抛开大光明教那一套理论有悖儒家传承精髓不谈,也抛开他们对拼命百姓的思想“荼毒”,单说他们将散乱的灾民组织起来,对于灾民自救自助而言,是极为正面的影响效果。
而且如今王黼已经收敛起来,苏瑜真正能够大展拳脚进行灾后的重建和复兴,大光明教在灾区的运作,从某些方面来讲,其实还是有利于这些百姓的。
苏牧之所以选择进入铜棺岭山道,之所以敢提前执行自己的谋划,也是因为同一个理由。
早在进入浚州境内之时,他就已经现了大光明教的印记,随着大军不断深入,他现越来越多的印记,甚至还收到了乔道清留给自己的隐秘信息!
这也是他决意提前动自己的计划,将隐宗以及显宗那些叛徒都抽调出来,组成先锋军,进入山道的原因。
苏牧是个沉稳之人,但很多时候也敢剑走偏锋,若照着他以往的性子,进入山道之后,应该会漏夜穿过山谷,避免遭遇叛军的伏击。
可他还是求稳地驻扎了下来,一来是麻痹侍卫司的那些先锋军,二来则是等着乔道清的人来与自己接头。
但他如何都没想到,潜入营区的竟然会是乔道清从未提起过的弟子!
早在平叛大军出之前,他们就已经通过苏瑜不断传回来的情报,对河北以及京东地区的贼军有了长足的了解。
张万仙虽然号称数万人,但苏瑜掌控的情报却差距甚大,而且对于民间谣传的,关于敢炽军的种种恶行,实情也并非传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