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哪也没去,直接坐回车里静等。
五百万对安天伟而言,只是个开胃菜。有了这五百万,对县局已经干涸的账户而言,却是一场及时雨。但也只是一场小雨,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
现在青阳县百废待兴到处都要钱,而财政的底子又基本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县里还拖着教职工和一些职能部门员工的工资。
县局这一块,基本工资倒是没有停发,但是福利奖金什么的,已经有小半年没见着一分钱。全局的人都靠着那点硬工资过日子,家家都过的紧紧巴巴的。
安天伟以前感觉不到,或者就算有感觉也没有现在这么直观和强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全县局一百多号人一百多个家庭的生活水准和质量能不能得到改善,就取决于他这个局长书记一肩挑的新老板了。
要想真正的全面提升手下人的生活质量,靠县局一家不行,得靠整个青阳县的班子一起努力。可青阳县目前的现状,堪忧!
只要五百万到手,安天伟已决定好除了先给灰河乡派出所的那些钱之外,县局所有人将福利也准备兑现一部分。
上面的人不知柴米,下面的人却需要油盐。这是他应当担起的责任。
安天伟边等着胡明义的回音,边谋划着这五百万该怎么花。时间一晃,一个小时就滑过去了。可是放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说确认个签字,就算是起草个报告也差不多将大纲也打出来了。
这个胡明义搞什么鬼?安天伟的眉头皱了起来。
再等了十分钟,手机依旧没有响。安天伟便直接重拨了一次胡明义的号码。
胡明义的电话响着,却无人接听,直到发出电脑提示音自动挂断。
安天伟的眉头揪的更紧了一点。想了想,便继续给胡明义打电话。现在不知道胡明义躲在哪儿,不然安天伟就直接上门。
依旧无人接听!
第三遍和第四遍打过之后,安天伟的手机里直接提示胡明义的手机关机。
“耍我?”安天伟火气有点压不住了。
找不到胡明义,一k,你不是说要请示房书记吗?那我就去找房有贵!安天伟将车打着火,一脚油门到底,车如离弦之箭般咆哮着驰向县医院。
一号病房里的房有贵,精神状态似乎更加萎靡不振了点,脸色也更加灰败。
安天伟风风火火气冲冲进门时,房有贵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然而无精打采的让安天伟坐。
“房书记,胡明义这是什么意思?”安天伟也不绕,直接开门见山。
“消消火,坐下来说。”房有贵道。
“我哪里坐的下来。下面所里等着这个钱救急,胡明义倒是一推二。”缺了个四,自然是死不要脸的意思。
“咳,咳,咳。”房有贵咳嗽着,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更像是病体加重的样子。
咳嗽完了,房有贵又喘了一阵,才似乎渐渐平复了下来。
再次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房有贵按了一下床头上的铃。没一会,进来了一个白大褂,男的,五十岁左右,县医院的第一刀,辰刚。
辰刚进来之后,看也没看安天伟一眼,便直接到了房有贵的身边,戴起听诊器按在房有贵的胸口仔细的听了起来。换了几次位置连续听了几分钟,辰刚的脸色便很严肃。
辰刚回头看了眼站的笔直的安天伟,微微有点怒意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啊?”安天伟一愣。
“我让你出去!”辰刚不假辞色,似乎对安天伟一幅十分厌恶的样子。
见到医生发火,安天伟也没辙。憋一肚子的气和一肚子的话,却只能退了出去,临出门还得不忘记向房有贵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