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又把淌到手指上的糖汁儿舔掉。
好久没看大妞这么狼狈了,吴婶哈哈笑起来:“这个点心叫羊角蜜。”
盒子盖里有垫纸,印着桂花纹的垫纸上写着点心的名字。
“这名儿起的倒是准,真象羊角。”
下头还有好几样点心,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但是做的确实都非常出色。龙须糖不用说,糖丝比头发丝拉的还细,沾到嘴唇上就化,根本不用嚼。就是得快吃,不然就沾在手上了。还有一盒子点心也叫不出名,指甲般大,油炸的,吃起来很酥,模样花纹都象是河滩上的小贝壳,很酥脆,微咸,非常好吃。
“这个配茶,下酒都好。”吴婶说:“倒出一盘子给你弟尝尝去。”
两箱礼物,这些点心吃食占了大半。还有一些是生食,比如鱼干和火腿什么的。
阿青想,他干嘛送这么些好吃的给她?
糖衣炮弹,必有所图……
嗯,糖衣就给吃掉,炮弹就给他退回去。
礼物里的书有好几本,有诗集,有食记,甚至有地方风土记,都是阿青喜欢的。尤其是风土记,里面简直包罗万象,除了植被作物地理,还有传说和一些当地大事记,比如阿青偶然翻到的一页,就是讲当时一个富户嫁女的排场,流水席摆了三天,来的人不管是谁,只要道声恭喜就能进去吃,大鱼大肉管够。
这样的事应该说是皆大欢喜吗?不,恰恰相反。有个穷汉因为敞开了吃,平时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这么肥腻,结果吃出毛病来了,腹痛如绞满地打滚,差点就送了命。
还有件事,是有个道士装神弄鬼骗钱被揭穿,写的很有趣。
阿青看的很专注,都没注意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还喜欢?”
阿青吓了一跳,抬头才看见真正送礼的那人已经来了。
“你今天怎么样?”
“好多了。”阿青说。
这个好多了是相对的。相对昨天来说,她是好多了,烧已经退了。但是相对于正常状态来说,她现在还是病人。
“书什么时候都能看,先养好病最要紧。”他说这话时口气和吴婶简直是如出一辙。
“我知道,可现在还早呢。”
“送来的点心你尝了吗?还喜欢吗?”
“很喜欢。”阿青说的真心实意。
那些东西包装都不相同,看得出不是在一个地方买的。不管他是专门想买回来送她,还是给家人带东西顺带分她一份,阿青都领情。
他很自然的把大氅解下来搭在椅背上,不用人请自己坐下来,还端过她的茶闻了闻气味。
“那个我喝过了。”阿青赶紧说:“我再给你倒一杯。”
“你别起身了,我自己来。”
他从桌上茶盘里另取一只杯子,倒了杯茶。
他倒茶的时候她想起来,这茶叶还是他送的呢。她喝的很节省,不过那茶叶也已经要见底了。
正想着,他问:“茶叶还喜欢吗?”
“挺好的。”
“有人送了我几两茶叶,今天没拿来,改天给你。”
“不用了……收了你这么多东西了。”无功不受禄啊。还有句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便宜占多了,没准儿将来要吃大亏。
“和我不用客气。”他还很顺手的从桌上的攒盒里拿了一块花生酥:“你前天上山进香去了?”
“你怎么知道?”
“听你们家下人说,你八成是在山上吹了风受凉了。”他很自然,看起来完全没有刻意打听消息的迹象。
“可能是……”阿青觉得可能上山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生活环境骤然改变,有些不适应一时没有表现出